他眼神闪烁着,支支吾吾半天,“他没事,就是、就是,是我的问题……我没让他出来。”
“原因?”
覃念咬着唇,似是被吓住了。
关渝舟搭在手臂上的指尖一下下地敲着,等他自己把话说完。
“因、因为他说,这次结束后,先生就不再需要我们了。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有点……”
覃念抓着胸口衣服的手微微发抖,声音也原来越小,“有点难过……我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靠着小黑才能、能留在先生身边,根本没有为先生做任何事,但是先生还是待我很好。所以我就想,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我也想证明给您看看,这么长时间我是在进步的……”
“小黑就容你这么瞎胡闹?”关渝舟拧眉看他,“能够抑制副人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覃念不敢瞒他,“……从上次和先生一起入梦回来后。”
关渝舟没说话,但夏濯却察觉到他有些生气,上去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覃念头垂得更低,“对不起,先生。”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关渝舟头疼一般揉了揉额角,他沉默片刻,抬腿往楼上去,“镜子拿出来,让小黑上四楼看看情况。”
夏濯不大放心:“他没问题吗?”
“不会出什么事。”略微停顿后,关渝舟补充说:“镜子照到的角度有限,这就导致小黑的移动范围也受到了限制,但至少能知道楼梯口是否安全。”
夏濯不是第一次见覃念使用镜子,无论多少回他都觉得稀奇。
覃念背对着通往四楼的楼梯摆正镜身,中央被映照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表情很冷,眼神像是揣着一把刀一样尖利。他深深看了覃念一眼,直看得主人格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这才转身朝台阶上走去。
浓郁的黑暗翻腾着,未知与恐惧像雾气一样无声扩散,仿佛在邀请他们入内。
覃小黑拿着手电筒一步不停地向里走入,四楼冰冷潮湿的空气立即将他包裹,无论哪个角度都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手电筒的光也无法驱逐这种黑暗。
在外的三人无法得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耐心在外等候。
看覃念还失魂落魄地发着呆,关渝舟便和夏濯讲了些之前没提过的事。
主副人格共住在一个身体里,想要保持微妙的平衡实际上很不容易,就像覃念一开始总想着除掉副人格一样,副人格也会被本能所掌控抢夺身体的使用权。当其中一个人格完全处于劣势,那么慢慢就会走向消亡,同时也代表着人格分裂的病症在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