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夫人打电话来问苏佳辰那个新闻应对的事情,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就问了她。”
这些事情没必要隐瞒,毕竟从这里离开之后,暴怒的闻夫人也会把一切添油加醋地告诉闻宣佑。
所以程礼便将苏佳辰的那桩丑闻掐头去尾地跟闻宣佑说了一遍。
可闻宣佑的关注点却完全没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丑闻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程礼没能及时联系上自己、并且很着急的这件事。
“抱歉,是我没有做好。”闻宣佑有些心疼地吻了吻程礼的头顶,解释道,“本来是苏佳辰的爷爷病危,苏家那边一团乱,母亲让我过去帮忙谈海外运输航线的合作,顺便帮苏佳辰的父亲夺权。”
“去了之后,最开始是担心影响老爷子休养、后来就不停地开会,所以手机一直静音,再后来就没电关机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母亲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偷换我的药,还安排苏佳辰跟我一起上岛……来岛上之后我整个人就意识不清了,手机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想给你打电话也没有办法,我不敢出门,就只能把自己缩在衣柜里……”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程礼不想闻宣佑自责,便出言打断道。
“是我的错。”闻宣佑却坚持道,“是我没有在我们俩确定关系以后的第一时间向母亲坦白。那个晚上,我带你回家的时候,见到母亲就该告诉她的。”
“如果那时坦白了,现在就不会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程礼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却并不认同闻宣佑的话。因为他不信闻夫人在知道自己和闻宣佑的关系之后会那么轻易地选择接受,说不定她还会做出比现在更加过分的事情。
“阿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闻宣佑看出程礼有心事,他稍稍侧了侧身子,用两根手指挑高程礼的下巴,令他直视着自己,“相信我,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只要你跟我一心,只要我们互相喜欢,我就能克服一切,给我点时间。”
程礼看着闻宣佑那张近在咫尺的、坦荡自信的面孔,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当然是相信闻宣佑的,可理智上,他却认为闻宣佑完全低估了两个人在一起将要面临的种种压力。
可是闻宣佑现在还处在易感期,显然也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程礼便温柔地一笑,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闻宣佑心中一动,搂着程礼又吻了好一阵儿。
“行、行了,量□□温。”程礼再一次红着脸推开闻宣佑,“我怎么感觉你比刚才更烧了。”
“嗯。”尽管心中不情不愿的,但闻宣佑终于听话老实了一回,乖乖躺在床上放程礼去找温度计去了。
在程礼翻箱倒柜找东西的时候,闻宣佑躺在床上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偏过头问道:“阿礼,苏佳辰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其实闻宣佑之前问过,自己也回答过,但程礼猜测闻宣佑可能已经烧晕乎了、忘了刚刚的事情,便手下没停、头也没抬地说:“苏先生走了。因为一直叫不开你的房门,他大概觉得挫败,我来之后,他就走了。”
“哦……”闻宣佑不知程礼背着他藏了多大的秘密,听到这个消息后还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他肯定一走就会去联系我母亲,但是他们现在都在忙着分家产,哪有空来管我。”
程礼没有说话,脑子里飞快地转过了十几种该如何处理苏佳辰的办法。
他承认,刚刚在处理苏佳辰的事情上,自己确实有些偏激了。但他并不后悔,如果时间倒流、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对于这件事,他也并不想隐瞒闻宣佑,但现在闻宣佑还在发烧,并且易感期还要持续几天,苏佳辰的事情说了也只会徒增闻宣佑的烦恼和负担。
还是趁着什么时候闻宣佑睡着,自己偷偷去把苏佳辰弄下岛就好。
混乱地想着,程礼最终在床头柜的最下层里找到了温度计,可量出的结果却让他一阵心惊。
闻宣佑已经烧到了39度多,马上就要突破40度了。
“不行,你这烧一直没退。”程礼担忧地说,“还是找医生来看下吧,之前易感期虽然也会低烧,但没有烧的这么严重的。”
“没事。”闻宣佑声音有些嘶哑,“就是药物的问题,熬过去就好了。”
“还是看医生……”
“没用的,阿礼。”闻宣佑疲倦地笑了笑,“医生只会说最好有omega的抚慰,可我有了你、不可能再去找别的omega,他就只会给我用药、然后熬过去。”
程礼张了张嘴,声音也变得艰涩起来:“宣佑,对不起,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