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在他耳朵边上嘟嘟囔囔地练习了半天,终于捋直了舌头,又说了一遍:“迟迟!结婚!”
“黄泉大路我先走,奈何桥上等白头——”
小纸人:“我、我爱你呀!”
在这个荒诞而诡异的世界中,蔚迟不合时宜地,弯了弯嘴角。
“入洞房——”
喜婆们又嚎高了一个八度,听起来简直要断气:“大喜啊——大喜啊——”
蔚迟又被一群人拉着、推搡着,走动起来,通过回声的感觉来判断,大概是走进了另一间稍小些的房间,被按在某个地方坐下了。
片刻后,他眼前的红色动了动,然后被挑开。
他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纪惊蛰。
十五岁的纪惊蛰。
还没有长高,也没有晒黑,肤白如雪、睫如黑羽,漂亮得像一个SD娃娃的纪惊蛰。
他双目紧闭,了无生息,身体被他身后的一个人用竹竿操纵着,揭掉了蔚迟的盖头。
脸上有两坨红的胖喜婆在旁边嘻嘻笑着,端上来两杯酒:“这是合杯酒,交杯饮下后二位便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旁边另有个瘦喜婆捏着嗓子道:“喝——”
蔚迟忽然就想起那碗“胎盘汤”来,纪惊蛰不惜变身几十次、骨头缝里鲜血狂飙也不让他喝那汤……那这酒呢?
他观察了一番,这间房里除了已经死去的“十五岁纪惊蛰”以外,还有一胖一瘦两个喜婆,和操纵着“纪惊蛰”的人,一共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