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家酒店。”郁铎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下:“总不会还要从约会吃饭开始吧。”
听郁铎这么说,江弛予一言不发地调转车头,朝临近的酒店驶去。
到达酒店之后,郁铎这副云淡风轻的架子就有些端不住了,自他踏进酒店房间的第一秒起,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今晚他和江弛予一起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两人都心知肚明。在环境的烘托下,回忆里的许多画面,也在这个时候争先恐后地往外冒,让人难以招架。
再亲密的关系,过去也是有过,但大多都是情之所致,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像今天这样无事硬要往一块凑的,还是第一次。
既然答应了江弛予的条件,郁铎也懒得立牌坊,一心只想早点开始早超脱。江弛予像是瞧出他的心思似的,并不急着进入正题,一会儿要郁铎帮忙给浴缸放水,一会儿要烧水泡茶,一会儿要郁铎给他读公司简报,过了一会儿又要先处理一份紧急邮件,总之就是故意在变着法子折磨他。
与其这么凌迟,不如给个痛快,郁铎没有再给江弛予时间作妖。就在江弛予回复完工作邮件合上电脑的时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掀上了床。
“抓紧时间。”郁铎一只手按下江弛予的肩,另一只手抽出了他的领带:“早结束早了事。”
被人冷不丁地按上床,江弛予眼里有几秒的愣怔。郁铎投怀送抱,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挣开。
江弛予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有那么一瞬间,郁铎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江弛予大老远把自己叫过来摆了一晚上的龙门阵,真的只是想和他好好待上一会儿,甚至是想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并没有什么狎昵的心思。
郁铎讷讷松开了手,就要从江弛予身上离开,但江弛予已经回过神来,在郁铎彻底退开前,先一步揽住了他的腰。
“就这么急着走?”江弛予问:“一刻都不想和我多待?”
郁铎止住胡思乱想,将解下的领带扔在地上,笑道:“知道就好。”
江弛予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青年,自然不可能由着郁铎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一番拉扯之后,两个人的位置很快就掉了个个儿。
没费多少功夫,郁铎身上的衬衣就被剥大半,松松挂在手肘,轮到裤子时,江弛予的手顿了顿,突然停住了。
如果郁铎细心一点,就能看见江弛予手背上因为过度紧绷而暴起的青筋,但是此刻他的心里像是埋着十万颗随时都会爆炸的闷雷,自顾已然不暇,更不可能注意到其他。
江弛予这将解未解的动作,让郁铎更加心烦意乱,他把心一横,一脚蹬开了自己的裤子。
性是人类最原始的渴望,就算刚开始的时候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但欲望的魔盒被彻底打开后,没有人再思前想后,踌躇犹豫。
整个过程中,除了毫无章法的互相撕扯,两人的身体没有过多的接触。郁铎的衣服没有脱完,江弛予更是衣冠楚楚,随时都可以出现在公司大会上。
“你今天其实可以不来。”江弛予略微往前倾了倾身体,脸颊贴紧郁铎的侧颈:“据我所知,李启东已经从拘留所出来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诚信为本。”郁铎睁开眼睛,扭头回应江弛予的目光,眼里带着邪气:“再说像江总这样的姿色,去外面找也得花不少钱,我也不亏。”
江弛予笑了一声,将头埋了下去,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头顶上的灯光大亮,房间里的一切都无处隐藏,郁铎背对着江弛予,将脸埋在浓重的阴影里,让人无从探知他脸上的表情。
但撑在墙上那只手,因为过度紧张而死死攥着,连骨节都泛出青白,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无不透露着抗拒。
感觉到怀里的轻颤,在最后关头,江弛予克制住紧紧拥抱他的冲动,松开郁铎,从他身上退开。
“你走吧。”江弛予说。
郁铎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我现在既然不喜欢你,身边又多的是人,又何必在这里强人所难。”江弛予一脸讥诮地打量着郁铎,友好地建议道:“什么时候做好准备了再来。”
郁铎不确定这是不是江弛予诸多报复手段中的一种,不过像这样先招来再挥走,确实是有出其不意的羞辱效果。
好在郁铎不是这种心思细腻的人,这种小手段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既然江弛予让他走,他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