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呀。”
等到指尖再也擦不出什么,郁铎将江弛予搂进怀里,轻轻抱住了他,濡湿的纱布贴紧眼眶,冰冰凉凉有些难受。
“你才哭了。”江弛予不服气地反驳。
“这次是真的。”郁铎知道自己眼里的湿意快要盛不住了,他环住他的腰,将脸藏进他的肩窝,说话带了些鼻音:“你可以试着再喜欢我一次。”
江弛予马上回答,而是用一种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如果这次我和杨幼筠失败了,可能会一无所有。”
古往今来的夺权战争中,失败者只有一个下场,被逐出瑰湖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事,往长远了看,甚至还有可能被整个行业封杀。
江弛予继续说:“如果我一无所有,将来可能没有办法帮上你什么忙,也不能替你解决麻烦,甚至还会拖你的后腿…”
“江弛予,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郁铎被江弛予的话气笑了,用力在他背上扇了一巴掌。
他当然知道他的这些执念都来自何处,这些年才会这么不留余力地去逼迫自己,用最快的时间走完一条漫长且艰险的路。
“我知道我过去说的那些混账话,让你难过了。”郁铎今天打定主意要解开江弛予所有的心结,一桩一件都不要放过。
江弛予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当年的郁铎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虽不是出自本心,但也都是赤裸的真相。
现在他已经从林胜南那里知道了郁铎的苦衷,但这个真相没有让他释怀,反而让他更加懊恼。
他懊恼自己无能为力,空有一颗爱他的心,无法在郁铎最艰难的时候,陪着他一起渡过。
“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知道,当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一个人没钱没文化,怎么走到现在。”郁铎抱着江弛予,跨过五年的岁月,将当时徘徊在心里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你从来不是累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骄傲。”
这种骄傲无关江弛予取得什么成就,无关江弛予满足他什么期许,也无关江弛予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助益。
单单只是因为江弛予这个人。
这辈子能与他遇见,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好了,话说完了。”
郁铎松开江弛予,他觉得如果再说下去,自己这双眼睛算是白治了:“爱喜欢不喜欢,赶时间的话就赶紧滚。”
江弛予没有回答这个关于“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而是直接拦腰将郁铎抱起来,转头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郁铎瞬间预感大事不妙,可怜见的,他刚从床上下来。
“干什么,江弛予。”再次被压上床的时候,郁铎警告江弛予:“你这是禽兽行为。”
“是又怎么样。”江弛予轻而易举就剥掉了他身上披着的风衣,随手扔在地上:“现在是你喜欢我,我还没考虑好呢。”
郁铎趁机踹了他一脚:“我反悔了,不要你喜欢我了,赶紧滚滚滚。”
江弛予嘴上叫嚣得厉害,一副恨不得要郁铎一个月下不来床的样子,但闹到最后,也不过是扯过一旁的被子,像包粽子一样,将他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盖好了被子,江弛予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双手撑在床垫上,俯身贴近郁铎,熟悉的鼻息之间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般,甫一接触就彼此交融。
“你在想什么?”江弛予抵着郁铎的鼻尖,故意打趣他:“耳朵怎么红了?”
“别以为我瞎了就揍不动你。”郁铎梗着脖子,他已经被江弛予的反复无常闹得没了脾气。
“没时间做饭了,你再睡会儿,我叫人送午饭来。”江弛予笑出了声,捧起郁铎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这原本只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告别吻,但在相互贴近的那一瞬间,就变了意味,江弛予扣着郁铎的下巴,亲得又凶又恨。
吻上郁铎之前,江弛予仍然想着要克制,但他的心里有太浓烈的情感要宣泄,大喜和大悲两种情绪裹挟着他,一路将他推到失控的临界点。
毕竟,这是他的十年,十年大梦一朝成真,任谁都要不管不顾,大疯大闹一场。
经过早上那么一通折腾,郁铎的唇舌早就被亲得又痛又麻,这会儿又被人捆成了一只蚕蛹,更是全程处于劣势。
想起江弛予的眼泪,郁铎的整颗心都要碎了,所以此时他格外纵容江弛予,由着他没有分寸地予取予求,细细安抚着他。
谁知这小子趁着郁铎没法反抗,舌尖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故意碾着嘴唇上细小的破口连啃带咬,惹得郁铎手脚发软,心中火起,舌头就这么不甘示弱地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