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飞放下水杯,轻轻抱住贺归舟的头,安抚地摸了摸头发。
刚刚气恼之下问出的话,此时此刻,再也问不出第二遍。
输完液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俞飞飞本来想让贺归舟赶紧躺下休息,贺归舟受不了身上的异味,直接冲进浴室洗澡。
等贺归舟洗完,俞飞飞也去洗了个澡。
等他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却见贺归舟并没有睡觉,顶着一头湿发,靠在床边等他。
俞飞飞又出去烧了点水,给贺归舟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拿起吹风机给贺归舟吹头发。
“早点休息吧。”
俞飞飞放下吹风机,轻轻用手指拢了拢贺归舟吹干的头发,轻声说。
贺归舟坐在床沿,突然把站在地上的俞飞飞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搂在怀里。
这一刻,贺归舟觉得自己在医院的那些小心思都太自私,跟那些排泄物一样龌龊。
如果俞飞飞没有问,他可以选择不说。
可自己的那些旧情,已经对俞飞飞造成了伤害,如果再隐瞒,那他就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又怎么配得上单纯又温柔的俞飞飞。
贺归舟鼓起勇气,对上俞飞飞那双黑眼睛,认真道:“小飞,关于我的任何事,你都可以问,我再也不会对你隐瞒一个字。”
俞飞飞盯着贺归舟的眼睛看了许久,回想起在医院贺归舟对问题有意无意的逃避,再到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认真,心里已经明白:
如果说颜玮是第一任,是初恋,是那个开头的1;那么许立明就是根本不清楚等于多少的n;贺归舟的那些前任,只怕就像一排很长的,又没有通项公式的不规则数列,是根本没办法算清楚的。
他只是一个数学系毕业的研究生,不是数学家,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去对这种数列做彻底研究。
俞飞飞微皱着眉,轻声问:“那些人,跟我们还有交集吗?”
贺归舟立刻摇头,轻轻揉了揉俞飞飞的眉心道:“除了颜玮,其他人都跟我们不在一个圈子了。颜玮那边,我也一定会处理好,不让他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跟他会保持距离,以后不再单独见他。”
俞飞飞的眉头松了许多,摸了摸贺归舟脑门的薄汗,突然笑了笑:“你,很紧张?”
贺归舟用力把人锁入怀里,搂得死紧,生怕俞飞飞跑了似的。
下巴压上俞飞飞的肩膀闷声道:“听倪趣途提起你可能知道颜玮,我就一直紧张,我是真怕你生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