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你不要我,我怎么办?我只能跟着你,我什么都做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皆是血丝,能看得出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我满脑子都是你,我没办法接受一天看不到你,我太难受了。”
“嗯。”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而后道:“时间一长,你就会忘记的。”
“我忘不了!”他低吼道:“我忘不了你!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办?说起来你情我愿,分了也是你先挑事儿的,你现在跟我在这里说你不知道怎么办,你当时怎么就不想想呢?
我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绕开他回了住处后,房间的灯还是关着的,窗帘全部拉了下来,原鹤躺在床上小睡,估计是昨晚真的折腾的狠了,他睡得很沉,我也不想打扰他,拿了一盒烟就去了阳台,一个人待着。
手机在一旁震动了一下,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小朱的,这才接听了电话。
小朱在那边汇报了一下工作后告诉我,她说:“老板,江先生他一定要见你,已经在公司蹲了一个星期了。”
江一航倒是出院了,不过他还没完全恢复,还得坐在轮椅上才行,不然我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陆桥,还有一个江一航了。
其实陆桥的长辈打电话过来,我也很难做,我记得他爷爷奶奶是很好的人,我并不想让他们难过,但是我和陆桥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任何一件和陆桥还有江一航他们有关系的事情,都会让我很难受。
就当我是缩头乌龟吧,我面对不了的事情,我只能选择躲避。
等原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擦了药,又躺回了床上,我看了眼他有没有发烧,确定没低烧后才放心了一些。
“阿齐。”他躺床上看着我:“我们还能谈多久?”
“随时。”我说道。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他笑道。
“后悔跟我了?”我问了一声。
“不是,”他深深叹了口气:“后悔答应你随时可以停下,随时可以分手,只走肾不走心……这哪来的那么多理智,你说你后来要是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我没有回应,只是低垂了一下眼眸。
“那时间再长一点好不好?长一点,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你了。”他笑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让我下意识想要逃避:“阿齐,你这样的人,谁舍得分手啊?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都不舍得吧。”
“我不知道。”我回应道。
“其实我知道,对面那个总是跟着你的,他很喜欢你,你初恋吗?我知道他是谁,上网一搜就知道了。”他抬手摩挲着我的手背,轻轻拽了拽,然后道;“我爱你。”
我微微抿唇,出去前才说:“他不是我初恋。”
晚上我没有再和原鹤做任何的事情,只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背后的套房里灯火通明,远处的高楼大厦都亮着灯,无数上班族都在加班,我的公司也是这样,只是最近我没去。
许医生打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流鼻血了,我最近还真没有再流鼻血,身体也在逐渐恢复,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我活着,但我活着的身体不是我自己的躯体,或者说我活着,但我不是我,我想是在以另一个和我名字一样的人的身体在活着。
非常怪异的感觉。
当我把这种感觉说给心理医生听的时候,她在电话里沉默了两分钟才道:“你需要再回来做一次精神测试了。”
早上的时候,我是靠着阳台的沙发上醒来的,身上盖着被子,旁边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信件就看到了原鹤的字,他走了,但没告诉我他去了哪儿,也没告诉我他会不会回来。
他说我看到信的时候,他应该在飞机上了,因为他买了早上的航班,随便去哪,没有具体的目标。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之间也分手了,他说他很清楚,可能是应该到时间了,他的体验时间到了,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我把信件放到了旁边,烟灰缸里满是我抽的烟头,连头发丝都是烟味。
老板,有人把一个文件送到了公司,说是要亲手交给您的。
我看了眼小朱发来的信息,然后半阖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身体微微下沉,靠着安眠药入睡,靠着酒精和烟草清醒,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要熬多久是个头。
没一会儿我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嘴巴,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不得不说,刚刚才和许医生说没有在流鼻血了,这玩意就上赶着来,着实不给我面子。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文件,也看到了寄件日期,是前三天寄过来的,普通快递,所以在城市里转了两天才到了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