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靠着墙,抱着那张仅剩的照片,像个已经疯了的人,蜷缩在这个角落里,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再次见到他,我是真的太想他了,我真的太想他,我想见他,一次也行,求求了,让我见他。
我想他……我想他想的快要疯了。
“一航,他已经走了,你别这样……”
“你让他疯!他现在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我听到爸妈的哭泣声和吼声夹杂在一起,但已经没力气去分辨,我只是迫切地想要看到齐哥。
我要见到他,我一定要见到他,我也必须见到他……我这辈子就是想要他一个人,我谁也不要,谁都不想要……我想见他。
我去旁听过这个案件的审判,我看到那个凶手被判处了死刑,我看到那些从犯的脸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到那个叫做王乐乐的,他是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是他只有十五岁,他没有满十八岁,他判不了死刑!
他判不了死刑!
我恨死了,如果我当时手里有一把刀,我恨不得将那把刀狠狠刺进他的喉咙里,我几乎想要将他碎尸万段,但我什么都没有,旁边是法警,身前是法官,未成年就像是放在他头上的一块免死金牌,他从我的面前经过,脸色露出了一丝憔悴和掩藏不住的侥幸。
我tā • mā • de……我tā • mā • de要杀了他!
我看到沈佳佳的尖叫和嘶嚎,我也看到了法警们警惕的眼神,我很清楚我不能像沈佳佳那样,我的冷静,我要冷静下来,我要想办法在他十八岁之后。
送他一份大礼物。
我要他后悔自己到了十八岁。
他今年十五岁,高一,三年后才是十八岁,又是一个高考的美好年纪,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王乐乐他不配,他手里沾着齐哥的血,他身上背负着齐哥的命。
我会站在他十八岁的这一端,等着他来。
三年,我找到了我未来三年唯一的方向和目标,我近乎头脑放空,又十分冷静地离开了法院,我在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之后,又找到了一个曲折的,但是是唯一的方向。
我不是为了赎罪,我已经没法赎罪了,等待的那个人已经葬在了土里,我就算穷极一生也不能再看他一眼,我所有曾经发生的并不美好的事情,成了唯一的奢望,是我撑下去的动力。
可笑的是,当初我和齐哥分开,我们高中时期到大学,那些回忆曾经是齐哥口中“我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据,虽然后来这个证据成了谎言,但是如今,这些成了我用来度日的回忆,我甚至害怕随着时间流逝,我会慢慢忘记,所以我每一天都在一遍一遍地加深记忆,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忘记一点一滴。
我和齐哥之间所剩的东西真的不多了,我一样也损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