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伴郎团去给新郎新娘挡酒前,陆橙叫住陈京迟,“一会儿酒席结束,我有点事想给你说,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陆橙很紧张,害怕从他脸上看到想拒绝的信号,但即使是突然被叫住,陈京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也没问什么事,就说“可以。”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陆橙心脏狂跳,脸上笑容灿烂。他对着镜子练过好多次这样的场景,不至于笑得太僵硬太尴尬,还带了点纯然天真的诱惑。
毕竟在他看来,这张脸已经整过一次容,不再像以前那么丑陋。就是偶尔走在路上也会有人搭讪,至少他自己能容忍自己出现在陈京迟眼中了。
陈京迟跟着陆博唯他们去给各桌敬酒后,陆橙很快走进厕所隔间,将门反锁。酒店的卫生间也很高档,整洁光亮,跟个包厢似的。
陆橙把裤子脱了坐在马桶上,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清洗用的工具,灌肠,润滑。他不知道陈京迟会不会用他的后面,因为他这些年只看到陈京迟和女孩去开过房。但毕竟陈京迟心底最喜欢的还是陆博唯,他要做一个完美的替身,仔仔细细把前面的女穴和后面都弄得干净。
是的,他看到过陈京迟和别的女生去宾馆。应该说,从他上大学开始,他就跟踪陈京迟到过许多地方,看过他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大多是一个周末,之后都没有再联系。陈京迟从来没有和人保持过长久稳定的关系。
陆橙将润滑的膏剂涂在阴道口,想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陈京迟时的那天晚上,这一直被忽略的畸形之处在他使劲搓揉yīn • jīng的时候不停流出粘稠的液体,滑腻腻地沾在交叠的两条腿中间,他边哭边捏弄,类似暴力的行径最后却带来更加强烈的抽搐。
他想,他真的很需要陈京迟。
那天是他们高中高三学生第一次去隔壁重点中学联考月考。陈京迟他们就是隔壁高中的,比他大一届,已经毕业离开了。但因为陈京迟和陆博唯同班,所以他知道陈京迟的班级,也到过班门口、每天等在校门口,知道陈京迟的成绩每次都被贴在公告栏,最后一次连带照片贴在校门口。别的人贴那种大头证件照都傻得出奇,可陈京迟帅得出奇。
陆橙路过他们原来班门口,下意识往里面找熟悉的身影,但他看了好几圈,才突然意识到陈京迟已经去首都大学了。那些吵闹的男生,人头攒动的放学场景,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到那个人了。
那瞬间是他那两年懵懂行为的全部解释。他突然觉得害怕,世界本来就是一团空洞,他害怕再也见不到陈京迟,这个空洞就一直在那儿,他们永远平行,陈京迟过得再好再烂,就算有一天死了,他也不知道。这就是他怕的。比他跑到陈京迟面前,而对方厌恶地看着他,还要可怕。
但和陆博唯他们不同,陆橙的高中就是个三流学校,每年上一本的学生都屈指可数。好在陆橙也不需要,他只想离陈京迟更近一点。他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家里也没人管他,能上个高中都算很不错了。不过事实上他高考考得还不错,能上几个二本,但他最终报的是首都大学旁边的专科大学,学料理,听起来还挺高级,实际就是做菜当厨师。
陆橙觉得满足。要是没陈京迟悬在那里,他指不定对未来没有一点想法,混着混着可能就跟班上的人出去打工了。更让他满足的是,他到首都以后,陆博唯又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差他当跑腿小弟,聚餐偶尔也会想起他来。最幸运的还有陈京迟在校外住,他的房子经常被当做他们朋友的聚集地,陆橙也因此去过好多次。
但这还不够满足,他像个偷窥狂一样在所有空闲的时间等在首都大学里,一个又一个下午。周末就坐在陈京迟家小区楼下,等他出门。
但他从来不靠近,也没有其他举动。就只是远远看着。看他和别人走进便宜的小宾馆或者是高档的酒店。
有时候是大晴天,烈日烤着地面,他穿着帆布鞋会觉得有些烫。有时候还会下雨,首都突如其来的暴雨带着狂风一顿乱刮。有时候就是平静的阴天。
陆橙能数清那些日子,因为其实陈京迟和别人出去得其实不频繁,后面甚至再没有人来。走在路上也是女生黏他更紧点。他对这些是平淡的,淡漠到无所谓,像是陆橙一直觉得的那样。所以其实这些都无所谓。
陆橙将清理的东西放回包里,忽略掉腿间有些奇怪的感受,提起裤子穿好。门外有人在用小便池,水声不停,陆橙打开门,洗手,照镜子整理衣服,甚至有闲心对来上厕所的那兄弟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