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在我找到房子之前,可以吗?”陆橙抬起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陈京迟慢慢将手从他五指间抽出来,“可以,我会帮你一起找房源的。”
陆橙收回手,心里“砰砰砰”地,跟放烟花一样。他止不住傻笑,有期限又怎样?他这辈子能做的最大的梦不就是和陈京迟住在一起吗?他们之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因为主导这一切的人是陈京迟,但陆橙这辈子也不会放弃。
该怎么说呢,陈京迟就像地心引力,他一定会往那边降落。
有了陈京迟的保证,陆橙收起东西来腰放肆不少,想拿的能拿的都打包起来。除去他想把沙发搬走的时候,陈京迟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他,“家里有沙发的。”
家里。陆橙满脑子回荡这两个字,又这样晕乎乎地和陈京迟把东西都装进那辆他开来的车中,等全部收拾完才发现连副驾驶座都坐不下人了。
没必要叫搬家公司,陈京迟让助理把这一车东西直接拉回他家。他和陆橙站在路边,目送轿车避让着围观拆迁的人群,从狭窄的消防通道离开。
噪声巨大,跟一边打雷一边放鞭炮一样。陆橙怀里抱着一个开口的玻璃鱼缸,里面有两条金鱼,最底下沉着几块鹅卵石,一棵水草随水波漂游着。
这东西不好放。陆橙本来想把它放在家里窗台上,放任其生死,最后关门前又觉得不行,想着还是抱在怀里不管生死吧?
“我们怎么回去?”陆橙踢了踢脚边的垃圾。想起自己还有辆电瓶车。
“我载你。”陈京迟平静地说。他伸手接过陆橙的鱼缸,陆橙从背包里翻出钥匙递给他,又重新抱着鱼缸。
陈京迟把那辆饱经风霜的车推出来。他坐在前面,陆橙爬上后座,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滑,两人中间隔了一个鱼缸,挨着了,但又悬空,不上不下。
陆橙想起以前读大学的时候,陈京迟买了辆机车,大概是和朋友一起玩买的。他看见过他载别人,载男生、女生,从他面前尖叫着呼啸而过。那段时间他没法尾随他,只能远远看个背影,后座的人戴着头盔,陈京迟不戴,头发被吹得往后,路边人吹个口哨说有型说潇洒。
陆橙也觉得他帅,但担心他出意外。好在没多久陈京迟就不玩了,要去导师那儿,还要准备出国的事,他太忙了。不过陆橙觉得忙也好,至少不危险,他还能看着他。
陈京迟骑电动车也挺稳当。陆橙一只手抱东西,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即使鱼缸里只有一半的水,他还是不敢骑很快。照旧,他把头盔给了陆橙。
离开那片废墟,在逐渐减弱的吵闹声中陆橙回头,“再见。”他小声笑着说。
两人速度缓慢,于车流中仿佛在后退。
他们驶上立交桥,驶离这片老旧的居民区,驶过老城区闹市,回到新城区。
陆橙盯着陈京迟的后脑勺,风打着旋把他额前的发往后吹。他想,谢谢你,陈京迟,每次都这么刚好出现在我身边。
陆橙的鱼缸被摆在陈京迟家客厅的窗台上,采光很好。
陈京迟住的是一个大平层,有两间起居室和一个储藏室,其中储物室堆了许多书,还兼游戏和电影放映房使用。客厅、餐厅还有厨房延伸出来的吧台一览无余。
陆橙先前来过一次了,自以为熟门熟路。陈京迟帮他一起把收拾好的箱子摆在房间角落。不得不说,他从那间小房子里收出来的东西还挺多,结结实实占了一块地方。
自此,两人的共同居住生活开始了。陆橙还不敢用“同居”来形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因为他并没有和陈京迟躺在一起,他住在他隔壁,两人的洗浴间也是分开的。但他们之间又亲近不少,陆橙上班时间早,每天早上他都会做好早餐,陈京迟没有视而不见,他吃完陆橙准备的食物还会把碗筷洗了,门口玄关也放了一张银行卡,说是伙食费,但陆橙没收。陈京迟也没收他房租。
甚至原来陈京迟妈妈肖广慧给陈京迟找的家政都被陈京迟辞退了。
陆橙中午不再去陈京迟的公司,他急切地想在下班后回到家里,在家里见到陈京迟,提前和他说好要做晚餐。因此他的班又颠倒回高峰期,只要员工做好协调,老板是无所谓,倒是同事小林和他调班时神神秘秘眨眼,“陆哥,恋爱了吧?”
“还没呢。”陆橙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想否认。
小林嘻嘻哈哈:“那成了可得请我吃饭。”他还嚷着要见“嫂子”,陆哥这么好看,嫂子肯定差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