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抗拒和反感。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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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撤了管子,历经多项检查后,转入普通病房。从ICU出来的感觉很好,他茫然四顾,没看见心里思念的那个人,气得闭上眼睛重启世界。
宋先生收到南岸转出ICU的消息。
江教授告诉他,南岸身体素质不错,恢复情况远超预期,就是每次醒来那段时间意识不太清醒,需要再做观察。
当时江教授问南岸,还记得他是谁吗?
南岸在白板上写:BF。
江教授惊骇,你BoyFriend不在这里!
南岸艰难地张嘴喊了声:伯父......
听到这里宋先生哭笑不得,这个人到底有多惦记他父亲。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宋先生对着镜子调整状态,意外发现鬓间不知何时长了根白发。
他果断拔掉白发,正欲扔进垃圾桶,手顿了顿——算了,名字都被南岸剃光头的时候念了个遍,还是直接扔了吧。
病房里,微风吹起轻薄的窗纱,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在南岸苍白如纸的手腕上静静流淌,刹那间宛如冰雪消融,枯萎的生机正从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里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