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殊意不跟他计较,他看到了祁越旁边的井俏,胆小地往祁越身后缩,眼睛都不敢看过来,就给他露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怎么?你脑子有问题了?要我给你看看?”
祁越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了沈殊意的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想开口跟沈殊意说明一下井俏的病情,话到嘴边又停下了,井俏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很紧张的样子,祁越轻轻抚摸了他一下,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跟他说,“俏俏,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他说会话,一会叫你。”
“嗯。”井俏答应了他,默默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看他,祁越对他点点头稍作安抚,井俏才乖乖地开门走了出去。
“他叫井俏。”祁越说,“头部受了伤,缺失了部分记忆,甚至有些错乱,他把我当作了他的另一半,这是之前医院的诊断。”
沈殊意没有去拿那份病例,反而开了祁越的玩笑,“不错啊,对象这不就来了?我看你也单身太久了,刚好,缘分啊这是。”
“我把他撞成这样的。”
“……”
祁越没功夫跟他开玩笑,“我想让你尽快帮他治好。”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沈殊意拿起了井俏的病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之前的医生怎么说的?”
“他建议我先不要告诉井俏实话,井俏现在只认识我一个,如果冒然告诉他我是撞了他的人,他很有可能接受不了。”
沈殊意不理解,“这有什么接受不了?”
祁越说:“因为他怀孕了,车祸后流产了。”
沈殊意一双细长漂亮的眼定定地看着祁越,听他把话说完,“他可以怀孕,双性,并且认为我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那孩子真正的父亲呢?还有他家里人呢?”
“暂时还没找到。”
沈殊意把井俏的资料看完了,然后整理了一下收了起来,“你让他在我这儿再做个检查吧。”
祁越坐在沈殊意办公桌,和他面对面,“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刚刚看了看他。”沈殊意说,“他很依赖你,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可以告诉他实情,比起日后他越来越相信你,之后发现真相所带来的打击要小得多。”
“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不过瞒着他也是可以的,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起来,所以拿不准,还是看你,你觉得怎么做对他好,你自己决定。”
井俏一个人坐在前台那边的椅子上,离其他病人很远,坐得很乖也很端正,脚一下下在地上滑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