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我沈医生的号码吧……我会联系他的。”
井俏走过来,把手机给他,讨好道,“别生气,我、我听话的。”
整个屋子只有井俏那部手机屏幕在透着光,漆黑的环境里混着两人的呼吸,还有从窗户口吹进来的凉风。
井俏的呼吸有点沉,声音也有点哑。
他哭过……
祁越的心不可抑制地收缩,点着的烟还在烧,烟灰落在地上,有些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把烟掐了,扔在了垃圾桶,接过井俏的手机,手指开始敲动输入。
井俏看到了通讯录里边有两个号码,一个备注叫沈殊意,还有一个没有备注,他在黑暗中困惑地看着祁越的轮廓,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
井俏动也不动,像是没有上发条的机器,盯着屏幕发愣,“先生……的名字,怎么写?”
祁越又给他备注了自己的名字,井俏的眼睛被小小的光照得很亮,光影缩在他的瞳孔像是夺目的钻石。
“祁、越。”
井俏念着他的名字,声音软得不可思议。
“祁先生。”井俏伸出一只手拉着他,紧紧的攥着,祁越感觉到井俏异于常人的体温,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几乎想要抽出手。
“您是不是要把我送走啊?”
祁越不明就里地看着井俏,井俏今晚胆子好像变大了,凑上来,眼神哀求他,“可以不要吗?”
“为什么?”祁越问,“你应该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井俏难过地垂下脑袋,“我、我不想走。”
“理由……”
井俏努力地向他解释,“因为、因为你特别好,不想走。”
“谁对你好,你就要跟着谁吗?”祁越沉着声音,质问着,“你又把我认成谁了?”
井俏的脑袋迷糊着,听不懂这个话里的意思,祁越不去看他,把窗户关上了,接着说道,“暂时不会,等你恢复,身体没问题了再说。”
不论井俏之前怎么样,等他病好,确实应该让他离开了。
“那……还是要让我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