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知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前那人的模样还是看不清,他好狼狈,比汤知夏狼狈多了,汤知夏在梦里想到一句电影台词“他好像一条狗啊”,真的好像一条落水狗。
但他却能清楚的看见放在一旁的特产,广场中央有个雕像,是一匹马,石基上写着四个大字“马到功成”,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雕像周围是大理石围成的圆型护栏,很矮,经常有人坐在上面,那人从福州带过来的土笋冻、鱼丸、虾饼、姜母鸭、灯盏糕、九焖头、溪鱼豆腐就摆在大理石上,全被雨淋湿了。
汤知夏说:“我想吃也不用你专门送,现在快递这么方便,你为什么要送过来?”
那人笑着说:“我骗你的,我刚好出差,也不是专程送特产,我想跟你借钱。”
汤知夏松了口气,借钱啊,那好说。
正准备摸钱包,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小夏,小夏醒醒,醒醒。”
那种无力的失重感又来了,汤知夏觉得系住他的绳子又松开了,他正在缓缓上升,越飞越高,上面氧气也越来越少,再一个重心向下,汤知夏猛然睁开眼,钟星惟托着他袋脑一脸焦急,“小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第12章“你哪里都别想去!”
作者有话说:
休息室的灯被他打开了,橘黄色的,不刺眼,汤知夏还在那场大雨里没回过神,他摸了把衣服,干的,又摸头发,干的,那这湿漉漉的不适感是从哪里来的?
再望向钟星惟手腕,还好,绳子还在,没断没解开,他又回来了,不会飞走了。
“做噩梦了吗?别害怕,我在这里。”
他说着抬手以指腹轻柔的拭去汤知夏脸上的泪,温柔到汤知夏眼眶里又蓄满泪水,像一旺喊话泉,有人说话就会蓄满水,钟星惟越擦越慌乱,又赶紧去抽纸巾,“怎么还越擦越多,你别哭好不好,汤知夏不要哭,不准哭。”
汤知夏摸向自己脸,好湿,他说:“我没哭,是刚刚下雨了,雨太大了,淋湿的。”
钟星惟声音哽咽着,“那你为什么不打伞,以后不要淋雨,我帮你撑伞。”
汤知夏又笑,把刚刚擦过他眼泪的纸巾按在钟星惟脸上,“明明该哭的人是我,你哭什么,你又没淋雨。”
钟星惟一把抱住他,勒得他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推了推钟星惟,拍拍他后背,说:“别担心,我是气球,不怕淋雨。”
他们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待了二十多分钟,谁都没说话,再出去时景小高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用不用去医院。
汤知夏扭头看钟星惟,“只是哭了一场流了点眼泪,不用去医院这么夸张吧?钟星惟,你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你要是想去也行,我自己回家。”
景小高焦急的表情冻在脸上,刚想说话被钟星惟打断,“不用,刚刚就是有点胃痛,痛哭了,现在没事了,不用看医院,小高你去忙吧。”
“都准备好了,去你家还是小夏家?”
钟星惟向景小高解释:“我们晚上要加班,通宵,你刚在休息,没来得及向你报备,很急,明天十点就要用。”
汤知夏听完眉毛皱了下,“通宵?那去你家吧,你们叫外卖回去吃,我自己解决,要是需要我帮忙随时叫我。”
“不用,小高给耗子打电话吧,告诉他去小夏家,我打给邱凌,让他带着资料过去。”
汤知夏又迷糊了,“邱凌,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是谁?”
“是一个客户。”
“是我们的代理公司。”
景小高和钟星惟同时回答,内容却不一样,汤知夏看看钟星惟,又瞅瞅景小高,试图从他俩脸上分辨出谁在说假话,客户和代理公司明显两个概念。
钟星惟淡定的解释:“有两个相同的名字,客户那边有个女经理,叫秋玲,我们今晚要合作的是招标代理公司的邱经理,男的,怪我没跟小高说清楚,他记错了。”
景小高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记岔了,你也知道,我眼里心里能入进去的都是美女,男士一般没什么印象。”
汤知夏没再追问,只是临时改主意了,“算了,你们还是去我家加班吧,我还能帮你们烧点水切点水果。”
“行,就这么定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钟星惟开车,他问汤知夏要不要开车,汤知夏虽然敢坐车,但不代表他敢开车,他对车祸时的记忆一丁点儿都没有,还是心里发怵,万一撞到别人就不好。
“你车修好了,可以提回来了。”
“放停车场吧,有空我去找找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