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不能擅自拔掉针头。”护士看见吊针的针头上沾了血,紧张道。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麻烦你帮忙准备一下手术。”乔原的声音带了一点崩溃的哽咽,“越快越好。”
“……您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动手术……男人和女人怀孕也是有差别的,具体的,还要问张医生。”
护士劝说道,“……您仔细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吧,您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都在医院里照看你。
又是如此。
乔原笑了笑,这些天……宁修远的刻意接近他,是为了什么?
他竟然还愚蠢的把对方当成一个好人,就像以前那样,骗他一次还不够么?为了母亲的医药费,他给对方当了四年的禁脔,毁掉了所有的未来,他都已经……不欠宁修远什么了。
怎么还不肯放过他……
他记起了母亲,那个坚毅又勇敢的女人,独自将他抚养长大,他记起了过去,在教室里刻苦念书,生活单调的可怜,可他还有理想。
护士见他怪异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说他。
他不能再当干干净净,无忧无虑的乔原了,过去的事情,肮脏的让他无法启齿,被男人锁在家里,沦为对方的发泄工具,他还有什么资格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有什么资格受别人敬重。
岑礼卑微到了泥土里。
两种人格,都是同一个他,只是岑礼的自尊,被人彻底践踏到了脚底下,菱角也被磨的平滑了。
他受制于人,多次反抗无果,有时候他都不能称作是个人了,丧失了自己的选择权,就是夜总会里卖身的男妓,都活的比他要有尊严。
乔原的眼里笑出了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唇边,满是苦涩的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