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聆猜不透他的意图,只好站在柏珩的身后。
柏山跟柏珩感情很是一般,父子俩一问一答讲话跟在谈公事似的,贺聆心不在焉地听着,猝不及防听见自己的名字才骤然回神,“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我刚刚没注意听。”
他对柏山的印象不太好,这个老人态度高傲,全然不把他看在眼里,更何况还曾经给过他一巴掌,他如今想起来真觉得自己当时是冤得慌,但他心里再不服气也没表现出来,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这段时间照顾小珩辛苦你了,”柏山背着手,像是在训话,“我听说你是设计师?”
贺聆不明所以地颔首,“是。”
“柏家在这方面有些门路,我会跟柏良说一声。”
贺聆不喜欢他这种像是恩赐的行为,正想婉拒,柏珩已经开了口,“爸,贺聆他很厉害的,不需要哥插手。”
柏山不置可否,“随便你们。”
贺聆算是明白柏山这一趟的目的是在委婉地表示自己不会再阻拦二人交往,但他觉得柏山可能误会了什么,当着柏珩的面他没有点破,只道了谢。
送走柏山,柏珩一整天都很高兴,贺聆却有点心事重重。
距离一年只剩下三个月的期限,可以柏珩的恢复情况想来三个月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时间推到半年前,他或许会潇洒地脱身,可如今他却无法做出狠心抛下柏珩的行为。
柏珩复健时期的辛苦贺聆都看在眼里,可柏珩从来没有抱怨,面对他的冷漠,甚至还会百般讨好,有时候贺聆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太绝情。
前天他见到柏珩又倒在了复健室的地板上,整个人颓然而又萎靡,但晚上躺下来,他问柏珩复健的事情,柏珩却只是说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又怎么会迟迟没有好转呢?
贺聆最近对柏珩稍微上了心,就总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柏珩的复健效果。
柏珩是不会和他说实话的,他只好悄悄地去问护工。
问过几次,想来柏珩已经和护工通过气了,口径跟柏珩的一样,可越是如此,贺聆就越是不相信,挑了给日子瞒着柏珩在院子里将护工拦了下来。
在他的再三追下,护工支支吾吾,显然是有事情瞒着他。
“你说实话,小柏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替他瞒着我倒没关系,可如果出了什么事,柏总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得已,他连柏良都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