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他真的……”
“谭笠上午十一点出的手术室,下午一点醒,你两点给我打电话。”谭明铠举起手机晃了晃。
“就别继续装痛心疾首了,你累不累。”
说完,谭明铠再也不想看到她一秒钟,甚至连她青红交加的脸色也不想欣赏,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这蠢货怎么能天真地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谭明铠进病房之前就先找了主刀医生询问了情况,她不在谭笠最危险的时候联系自己,偏要等他人醒了有劲儿了,再把自己叫来,无非是想再设计一场子不孝父不亲的病房闹剧,以加重自己跟谭笠的隔阂。
可她不清楚的是,根本就不用她这么处心积虑,谭明铠也压根不会原谅那个男人。
车窗外的街道风景飞速地往后掠去,谭明铠的面色越发深沉,在刚到达人行道前就变色的绿灯下,他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十年前从谭笠第一次把姓王的女人带回家以后,谭明铠亲眼看着这个女人一步步怎样鸠占鹊巢,得意地逼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男人又是怎样被这女人哄得团团转,对自己的糟糠之妻绝情绝义。在最后的一纸离婚协议落下后,母亲和谭明铠相继搬出了那个冷冰冰的宅子,时至今日,那女人都还在不断挑衅,为了那点可笑的财产反复向败者炫耀着当初的胜利,炫耀着她窃取到的一切。
谭明铠狠狠地捶了一下风向盘。
“妈的!”
路上人来人往,个个面目不详,每个人都装着心里事行色匆匆,冷漠的城市,无人可以缓解谭明铠此刻哪怕一丝的躁虑。
终于过了路口,谭明铠正准备换挡时,目光随意一扫,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林春晖正在给顾客称苹果,勾着头,背打得倒是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