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说着,担忧地看着许匀舟,“咱从村后绕吧。”
“不必了。”
“为什么!”宁远不解。
“看后面。”
宁远转过身去,便看到许匀舟的父亲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跑过来。
“许匀舟。”
“你来干什么?”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许匀舟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暂时将东西放在地上,空出一只手,将宁远拉到身后。
“你来干什么?”许匀舟又质问了一遍。
许匀舟的父亲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放假了?”
“说事,没事我走了。”
许匀舟说着便拉着宁远要离开。
“许匀舟。”许匀舟的父亲即使拽住他胳膊。
许匀舟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边缘,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看到他们,再次见面,恨意依旧不减半分。
“有事就说。”许匀舟头也不回,淡淡地说。
宁远的一只手还被他拽在手里,另一只手因为提的东西太沉,手指勒出一道道红痕。
“那个…”许匀舟的父亲有些犹豫,说话有些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到点子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匀舟吼了出来。
“你回去看看你妈妈好吗?”许匀舟的父亲终于说了出来,“她很想你,最近她精神也不太好,而且…”
最后一句话时,许匀舟的父亲顿了一下,看着面前自己儿子决绝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和你妈妈也想通了不少,之前是我们做的不对,你回去看看他好吗?”
许匀舟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有些许惊讶。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不苟言笑,说话从来不是请求或是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许匀舟就是被他命令了十八年。
而此时过大的转变还是让许匀舟愣了一下,特别是听到那句“想你”和“我们错了”时,许匀舟微微抖了一下。
今天这种场景,是他从未想到的,甚至是曾经连做梦都不敢奢求。
许匀舟攥着东西的手用了用力气,平复好心情,只留下一句“不行”后,拖着宁远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