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呆呆蠢蠢的平良,被认定为无害的类型并没有遭到欺凌。不过相对的,被视而不见当作空气对待。小学时还偶尔一起玩耍的小山加入了足球部后也开始装模作样,现在在走廊上碰到也会装作不认识自己。终于,连小山也看不见自己了。平良彻底成了透明人。
肯定会觉得讨厌,也会觉得难受。
可是,透明人总比被人欺凌要强多了。
和小学时一样的想法,只是又往下沉入了一层。
有人看着上面发奋努力,也有人看着下面觉得安心。后者只会不断下落,绝无爬上去的可能。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不自觉去追寻片刻的心灵避难所。这种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只漂浮在水渠里的橡皮鸭队长。
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不要对刺激过于敏感。
就像那只漂浮在肮脏的人工河中有着长长睫毛的橡皮鸭队长一样。
充满着微妙滑稽感的画面和自己重合,想借此让可悲的现实变得好像电影中的一幕。
平良暗自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内心。可是初二那年夏天,极度没神经的班主任向父母报告说“平良他没有朋友,也无法融入班级”,对于这名老师平良第一次产生了明确的恨意。
“好漂亮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呢”
看到眼前开阔的景色,母亲高兴地说道。
“来,一成,按你的喜好去拍拍看”
父亲手放在平良单薄的肩膀上,催促似的把他推向前。
迫于两人的气势,平良拿起对于初中生来说过于昂贵的单反相机走向前。
白桦林前盛放着一大片色彩斑斓的百合花,平良机械式地按着快门。橙色,粉色,红色,白色,黄色。晃得人眼睛生疼。
“今天天气也不错,来这边刚好呢”
“啊,一成看上去也很开心”
身后的父母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