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妥善保管,当然是继续分了。
燕林村的人家多得了值钱的东西,一下就平息了他们的不满,出门在外把上河村的黎捕头怎么怎么样挂在嘴边,什么抓住了骗钱的何婆子为民除害,不偏袒自家嫂子办事公正。
在县衙办事的差役想要传出一个好名声不容易,黎成石阴差阳错地在附近一片村子都有了好名声。
再说回黎家,孩子没了钱杏花心里难受,在家消沉了一段时间,可坐小月子期间太过无聊,她一个人在家里东想西想,想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乡下妇人生产本就不像有钱人家那么讲究,一定要坐满一个月甚至更久,加上她只是小产,在屋里待了十几天就差不多可以下地了。
刚好又到了一次沐修,黎成石从县城回来。
这一次,他回来先悄悄地找上自家二哥,拿出一个二两的小银锭:“二哥,之前我不知道二嫂也被何神婆骗过,没有将二嫂的名字登记在名单中,是弟弟不对,在这里给你和二嫂赔个不是。”
黎成力将银子推回去:“你二嫂去找何神婆的事连我都瞒着,你不知道我不怪你,银子你就收回去吧,没道理你办公事还要单独补贴兄弟的。”
“不是,二哥你听我说,燕林村的事情传到了知县大人耳朵里,这二两银子是知县大人让账房给我的,你和二嫂攒钱不容易,这钱我就私下给你,你让二嫂收好。”黎成石直接将二两银子塞到二哥手里。
私下给他的钱就不需要分一半给黎老太,黎成石是在为他二哥着想。
别家出去办事的差役都是可劲往自己腰包里搂好处,就黎成石自家人被骗了都不知道,还差点闹出个笑话,知县大人觉得他这样公正廉明不错,才给他二两银子,让他拿回家,免得家宅不宁。
钱杏花拿到失而复得的二两银子,立马将银子藏好,知道过程之后阴阳怪气地哼一下,因为她心里对黎成石有怨气。
都是一家人他不帮忙就算了,自己拜托娘家辛辛苦苦、掉了孩子才拖回来的物件,还因为他的缘故被还了回去,现在只得了二两银子,钱杏花晚上翻来覆去一晚上又没睡着。
第二天蒙蒙亮了,钱杏花将身旁呼呼大睡了一晚上的黎成力推醒:“相公,力哥、力哥,黎成力。”
黎成力迷迷糊糊睁开眼:“杏花,怎么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三弟他那里真的把所有的银子都给咱们了吗?我被骗了二两银子,知县大人真的给他二两银子,他真给咱们二两银子,真是这样?”
“什么什么?”黎成力没睡醒,他被钱杏花一连串的真的、二两银子绕晕了。
钱杏花压低声音:“我说,会不会知县大人给了三弟不止二两银子,他把剩下的昧下了,只给咱们二两。”
“怎么可能,知县大人都点名了说这个银子是给咱们的,当然只会有二两银子。”黎成力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他看着精神满满的媳妇,强撑起眼皮同她说话。
“谁知道知县大人给他银子是不是补偿咱们的,知县大人可是管着整个昌平县的,出手就二两银子?”钱杏花只觉得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听我说,你和大哥、爹一起把何神婆家的东西送去了燕林村,让这附近一片村子对三弟都充满了赞誉,对不对?”
“他得了好名声,知县大人知道了肯定高兴,一高兴自然就会赏他,不管是东西还是钱,肯定不止二两银子。”
“黎成力,你想想,这件事从头到尾最受益的人是谁?是不是三弟。”
“以前我说爹娘偏心眼,对三弟好你总觉得我在胡扯,这一次总不是了吧,我费了那么大的劲,还叫上了娘家人才从燕林村拉了那么些东西回来,我图什么?还不就是图你们父子能过得好些。转眼就被爹娘给送回了燕林村,他们那样做是为了三弟。”
“是,我知道外面都怎么传我,说我钱杏花要钱不要命,肚子里的孩子都顾不上,可你是知道我的,我对这个孩子有多在乎,要不为了孩子,我一开始就不至于去找何神婆!”
“你说说,三弟是啥时候知道何神婆是个骗子的,不早不晚刚巧他岳家找上何神婆,他就跑去拆穿何神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但不说,故意让我去找何神婆。”
“还有啊,三弟妹从嫁进门就没做过脏活重活,整日躲在屋子里说是做衣裳、绣花。我呢,早些年农忙,我一个女人当成男人使,跟着下地开荒,割稻子、收麦子、掰苞米,收豆子红薯,什么活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