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头看他终于“老实”了下来,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埋头赶路。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当白志文注意到他的大腿内侧开始磨得发痛时,旁边那匹马上中了mí • yào的两个哥儿才终于悠悠转醒。
黎明瑾的身子底子比较好,他醒得更早,在颠簸中渡过了刚醒来那一段迷迷煳煳的状态后,他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在马背上趴着,整个人难受得不行,想吐又吐不出来。
跟着黎秋生也醒了,他的感受同黎明瑾差不了太远。
对两个哥儿,林成和大梁头温和得多,并没有拿绳子绑住他们的手脚,他们醒来之后手脚没有僵硬。
不过因为mí • yào的关系,他们两人的手和脚这会儿都软绵绵的,黎明瑾抬起手撑在马背上,使劲用力想要将自己的头抬起来些。
“咦,醒了。”大梁头注意到黎明瑾的动作。
林成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马背上的小哥儿,发现他们两脸色都煞白煞白的,担忧地问:“大梁头,咱们要不稍微休息一下?”
他们两人徒步在树林里走了快两个时辰了,不管是他们还是马儿都有些累了,大梁头看了看天色:“行,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等他们两人缓过来了就继续走。”
找了一块相对来说平坦一些的地方,林成上前把两个脸色煞白的小哥儿给提下马,让他们靠着树干休息。
白志文等黎明瑾他们看上去好一些了才问:“两位黎家弟弟,你们两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时候,白志文还在马背上,他不是身子更弱些的哥儿,没有可以下马休息的待遇。
“白家哥哥?”黎明瑾抬头看着白志文,还有周围陌生的环境,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见黎明瑾好像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白志文皱着眉头看向大梁头:“你们不是说只是mí • yào,醒了就没事吗,怎么他们这么难受?”
经过这一路的观察,白志文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里是那个叫大梁头的人做主。
大梁头看看有些激动的白志文,又看看黎明瑾,挑了挑眉:“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确实休息一会儿会好很多,靠着树干,黎明瑾总算找回来了他之前的记忆,想起来了他本来是准备同堂表哥一起到后山上找草药的,走着走着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强迫他们闻一个味道很奇怪的布包,在他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白志文拿着一根像扁担一样的东西朝他们跑过来。
闭着眼睛休息,黎明瑾想到了他爹告诉他的那些故事,分析他们为什么会被这两人绑。
黎成石在县衙做事,他休沐回家后会同黎明瑾一起玩玩,说说故事,有的是他在书上看到的,有的则是他在县衙办案时遇到的。
昌平县地处南边,在河流众多的原汉省境内,水多水田就多,生活在这片地方的百姓还算富足,有钱的人家更是不少。
有的人见财起意,将大户人家的子女绑了,让那些富户们拿钱换人,这样的事不多,但是每隔几年总会发生一两起。
除了外人图财,还可能是因为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发生,黎成石就遇到过一起,案子结束了之后,他们县衙的差役很是感慨了一番,有钱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从小听这些故事长大的黎明瑾,在发现自己被人给绑了之后很快冷静下来,他还握住黎秋生的手安慰他。
胃的那一股难受劲缓了过来后,黎明瑾的脸色依旧很白,等他终于有了些力气,才冷着脸问道:“你们有什么目的?”
“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我们三家的情况,我们家和二爷爷家都分家了,家家都没有什么家产,白家哥哥他们是回祖籍守孝,我听我奶说过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太好,所以你们肯定不是为了钱财绑的我们。”
“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我爹,我爹是县衙的差役,你们是不是想要挟持我让我爹帮你们做事?那这样你们绑我一个人就可以。”
白志文以前在瑾哥儿的脸上看到的基本都是笑容,从来没有见过瑾哥儿冷着脸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他看着这样的瑾哥儿突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要知道刚才他们两个小哥儿醒来时,白志文很担心他们两人被吓到,没想到黎明瑾一直很冷静,连带着黎秋生也安安静静的。
正在喝水的大梁头听了黎明瑾的话回过头:“你就是黎明瑾吧,我们知道你爹是昌平县衙的差役,绑走你们确实不是为了钱财,但也不是为了让你爹帮我们做事。”
“那你们想要做什么?”其实黎明瑾这时候很害怕,可是他想着自己身边还有堂表哥,堂表哥的胆子小,他必须要保护好堂表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