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里的各种情绪发泄出来后,黎家门外的人已经越来越多,白姚氏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问道:“志文,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白志文抿了抿嘴,把他们三人刚才商量的话说了出来:“我们是被流匪绑走的,当时……”
白志文说话的时候,黎家人、白家人和村里人都认真地听着,他们也想知道这三个孩子去干嘛了。
流匪?昌平县没有处在原汉省的外围,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人说出现流匪了,没想到今年又有流匪跑到昌平县。
见这个说法把大家都给煳弄了过去,白志文对黎明瑾眨了眨眼,让黎明瑾他们以后也这样回答。
两人的互动被姜芷芸看在眼里,她把疑惑压在心底,准备一会儿私下找瑾哥儿说一说。
村里的妇人在感慨了流匪的可恶、几个孩子运气差之后,还想要继续问问他们被绑的细节,这样以后她们出去聊天的时候才有话可以说。
但是姜芷芸和白姚氏他们都看出来了三个孩子的疲惫,姜芷芸相对来说要同上河村的妇人们熟悉一些,她站出来温和地说:“孩子们这会儿又累又饿,我先带着我家瑾哥儿回去吃点东西睡一觉,大家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孩子的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不走继续赖在黎家院子门口让几个孩子没法休息,传出去她们这群做婶子的脸上无光,她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去到村中心大槐树下再说说这件事。
白姚氏谢过姜芷芸和黎成石之后,赶紧带着白志文回家去了,黎草叶也是一样。
黎家院子这时只剩下了姜芷芸和黎明瑾、白秀荷三人。
白秀荷看着黎明瑾的衣服有些脏,主动说:“三弟妹,我这就去灶房烧一锅水,然后去把康儿接回来,你带着瑾哥儿洗个澡吧。”
“多谢大嫂。”姜芷芸看到瑾哥儿回来把黎明康给忘了,还好白秀荷提了提。
然后,姜芷芸把黎明瑾带回屋子,刚才站得还算直的黎明瑾进屋就坐在凳子上,对姜芷芸撒娇:“娘,我的腿好痛。”
不仅是腿,还有胳膊,也是痛的。
姜芷芸吓到了,她紧张地看着黎明瑾:“瑾哥儿,你的腿哪里痛?”
黎明瑾指着两条腿:“都痛。”
“怎么回事,那些绑走你们的流匪打了你们?”姜芷芸说着就抬起黎明瑾的脚,卷起裤腿看他腿上有没有伤口。
昨天刚下马的时候黎明瑾的大腿内侧是磨红了的,不过没有破皮,所以他睡一觉起来红色的痕迹已经消了下去,这会儿只剩下酸痛。
黎明瑾解释道:“娘,没有伤口,我腿痛是骑马和走路累的。”
“瑾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芷芸突然想起来他们家当时是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告诉他们孩子被带走了,还让他们把信送去县衙,如果是流寇做的事,怎么会这么嚣张,一点都不怕县衙。
见黎明瑾的脸色有异,姜芷芸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不是不是被流寇带走的?”
黎明瑾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他娘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他刚才说了什么露馅了?
“昨天下午你被绑走了之后家里收到封信,信里有说一些事。”姜芷芸没有把信的内容说出来,她想看看瑾哥儿是不是有事在瞒着她。
黎明瑾以为姜芷芸已经知道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姜芷芸:“娘,其实刚才白家哥哥说的话都是我们编的。”
姜芷芸不动声色地问:“那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娘,我答应了爹不能把真相说出来。”黎明瑾一脸为难,他不想骗娘,也不想答应爹的事做不到。
姜芷芸皱眉,看来这件事确实不简单,牵扯到了县衙的公事,那她就等到下次相公休沐回来的时候问他好了。
确定黎明瑾身上没有伤口,他身上痛是因为骑马和走路太多拉伤了皮肉,她就拿出药酒给黎明瑾擦拭,好让他早点恢复。
白秀荷往锅里添满水,又点燃了灶腔之后,刚到院子里就听到黎明瑾在一个劲地喊痛,她紧张地走到左厢门口:“三弟妹,瑾哥儿这是咋的了?”
“大嫂,我在给他擦药,没事的。”姜芷芸抬头解释了一句。
“那就好,我出去接康儿回来,灶房的水已经烧上了,你稍微看着点。”白秀荷说完就出去了。
没洗澡水不用烧开,烧热就行,姜芷芸正舀了水提去洗澡房时,白秀荷就已经把黎明康给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