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是一直这样躺在床上病着,我爹娘怎么同意我嫁给你呢,我还想看你对我笑呢,说起来,我家搬去了县城之后好像就没怎么看到过你对我笑了。”
“当年咱们一起被龙虎镖局的人给绑走时发生的事你还记得不?我那时候……”
黎明瑾的嘴一直叭叭地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反正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到最后差点把自己做预知梦的事说出来,吓得他赶紧停了下来险些咬着舌头。
正好这时候白姚氏端着一个装了干净水的木盆进来,黎明瑾对她心虚一笑:“白伯娘,我出来有些久了,我怕我娘担心就先回去了,不在这边给你添乱。”
黎明瑾的心虚被白姚氏理解成了对白志文的心疼,她对瑾哥儿这个准儿夫郎越发满意:“好孩子,辛苦你刚才照顾志文了,你快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娘。”
“不客气的。”黎明瑾在白姚氏慈爱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黎明瑾带过来的护身符被他放在了白志文的手边,白姚氏走过去后捡起护身符,将其挂在了儿子的脖子上,不管有没有用,这是瑾哥儿的一片心意。
然后,白姚氏开始用清水将儿子的脸、脖子和手脚擦拭了一遍,给他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弄完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没有多大变化,她叹了口气将盆子端出去倒掉。
白姚氏做好了这些,白子怡也把黎秋生给请过来了,一起进门的依旧有向易宇这个大尾巴。
他们两人因为昨晚给白志文换了一次药都睡得有些晚,今天早上那会儿都没有听到白子怡的哭声。
在路上了解了一点情况的黎秋生进门就开始问:“白大娘,我听怡哥儿说白秀才他昨晚一直发热,今天早上还有一会儿烧得更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白姚氏答道:“现在好像好一些了,我发现他发热更厉害后就给他喂了一次新煎的药。”
在一旁的向易宇走上前伸手摸向白志文的额头,随即,他发出一声疑惑的惊唿:“咦?”
黎秋生没管他,接着问白姚氏白志文的情况:“是和昨天下午一样的那一服药吗?”
“嗯,我……”白姚氏还没说完,就被向易宇给打断了。
向易宇转身将黎秋生拉过去:“秋哥儿,你来看看,白秀才身上是不是没怎么发热了?”
“什么?”黎秋生以为自己没听清,刚才白姚氏不是还在说白志文身上依旧发烫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恢复了。
向易宇拉过黎秋生的手:“你摸一下试试。”
说完,向易宇掀开了盖在白志文上半身的被子,在他的脖子、手腕处都探了一下,惊奇地发现白志文身上的温度真的和正常情况差不多,看这个样子是恢复正常了?
“这……”黎秋生这时候也摸到了白志文的额头,他同样非常惊奇,挥开了“捣乱”的向易宇后,坐在小凳子上,开始静心为白志文把脉。
向易宇盯着白志文露出来的那只受伤的胳膊,非常想要解开包扎看一看白志文的伤,想要知道白志文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
回想到之前教自己采药的那个人说过,如果伤口发脓很有可能导致持续发热,而持续发热很容易让人在发热中无声无息地死掉。
反过来想一下,如果伤口没有发脓了,就不会让病人持续发热,也就不会出现那些无法挽救的后果?
白姚氏在一旁听着黎秋生他们的对话,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她家志文、志文的病好了?
怎么可能,刚才她给他擦脸的时候都还在发热吗不是?
到底是她没睡醒弄错了,还是黎秋生他们判断有误?
不敢上前打扰黎秋生把脉,白姚氏站得比向易宇更靠后,连唿吸都忍不住放轻,生怕对黎秋生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漫长,过了不知道多久,黎秋生总算把眼睛睁开了很多,放开了白志文的手腕。
白姚氏的两只手绞在一起,指尖发白、血管凸起,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黎秋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黎秋生想了一下,凑近了些观察白志文的脸色,然后抬手翻看白志文的眼皮,又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白姚氏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打扰,向易宇可不怕,他见黎秋生把完脉了,憋不住问他:“秋哥儿,白秀才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的病情有没有好转?是不是不再发热?我这会儿能不能看看他的外伤了?”
向易宇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把黎秋生问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要再想想,你可以给他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