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害我加班,明明是我自己的生意,我却平白无故体会到了被人支配的恐惧。这个工作狂,当真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虽然他是为了我好。
但我也有过得不好的权利不是?
因为疲惫,我情绪很难高昂。周飞羽可能知道我不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回家的路上就跟在我身边走,一言不发。
我一贯害怕尴尬,于是解释:“我非常累。”
“我知道。”周飞羽淡淡地说。
然后我们俩又没话了。
可能他也累了吧。
我带着他去坐地铁。
因为加班的缘故,现在已经不早了,又因为不知道几点才能做完,我早早通知家里人不回去吃饭,所以我也不想再麻烦他们专程来接我们一趟。
周飞羽对这个提议没表示出什么异议。
但就因此,我有幸目睹了周飞羽坐地铁惊慌失措的样子,连那些被主人装在袋子里的狗都比他淡定。
夜间的地面上已经算得上是清净,但地下世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换乘大站,夜间地铁班次减少,但加班的上班族,下课的学生,还有出来趴体的夜行动物却一点也没少。而且今天好像是球赛日,我看到候车的人群中有不少身着球衣脸上涂着画的球迷。
但我又困又累,没有经历管那么多,候车的时候一直靠着周飞羽闭着眼站着,等车来了就行尸走肉般地随着人群涌上车,也没管他为什么一直肌肉紧绷。
上了车,人群分散到各个车厢。我拉着他来到一排座位前,询问坐在最外面的男人能不能起来让我们坐进去,如愿后,我随即把肩上的背包抱到胸前,靠在周飞羽肩膀上合眼就睡。
车厢里行驶的噪音很大,还有乘客三三两两交谈的声音,其实是谁不着的,但休息一下也好。
但奈何有人不让我休息。
“两点钟方向有一个人在盯着我们。”周飞羽冷不丁地小声在我耳边说。
我抬了抬眼皮,是个流浪汉模样的大哥,推着一辆共享单车,衣着凌乱,牛仔裤裤腰快要耷拉到了膝盖上,头发乱糟糟的,但是眼神莫名很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