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吧?”他板起脸,被戳中了心事,“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嗯,说你呢,你就是。”我放肆地嘲笑他,“不但肤浅,还自命清高。”
“崔馨悦,你骂谁呢?!”他虽然嘴上不客气,表情却带着有些失控的笑意。
“说我自己呢。”
“你可真烦人。”
“嗯,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
我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皱着眉,相视而笑。
曾经有个问题是问,你会不会跟自己做朋友。
答案通常非常极端,要么是绝对会,要么就是绝对不会。
我依稀记得我当初的答案是不会,但没想到这事居然还真的让我在有生之间遇到了。
事实证明,我和我自己处得非常融洽。
“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啊?”我喝着暖乎乎的速食汤,里面还放了沙拉叶子,打了蛋花,嚼起来脆脆的。
“随便咯。”他坐在我对面,和我几乎做着同样的动作,“反正我知道你是在叫我。”
我喝了汤,精神又好了一些:“……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镜子了?”
“等你伤好了应该就不需要了。”他又喝了一大口汤,“你现在脸上有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