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屋当着孩子的面拆开信封,取出五沓最大面值的纸钞。这些钱看上去像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
他用验钞机验了一下真伪,结果正如所料。
“好吧。”久屋似乎终于有了点兴趣,他翻开笔记簿,一本正经地发问,“你想要控告谁?控告什么?”
男孩正了正肩膀,眼神坚定。
“我想要控告我的父亲。”
“——他夺走了我姐姐的生命权。”
***
“世焕。”
急救室外的红灯亮起以后,少年一直抱着黑兔子玩偶,将脸深深地埋进毛绒肚皮里。
他的手臂缠着新换的绷带,伤口看上去得到了妥当处理。
少年缩起双腿,像被陌生环境吓坏的小豹子一般蜷在长椅上。
“世焕。”
见对方没有回应,久屋只能强行递过去一张卡。
他握住裘世焕的手指,用力感受对方手指处一枚又一枚的戒指。
他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可在冷漠而坚决的壁垒面前,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你的银行卡冻结了。没关系的,我已经用现金付了帐,之后的药物和住院费我也会……”
“不要。”
久屋想到他会拒绝。
他的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却迟迟没有拿出来。
这条长廊明明有这么多供人选择的位置,可他只能坐到距裘世焕两人之远的位置上去。
久屋有些懊恼地擦了擦发痒的眼睑。
“世焕,我们还能谈谈吗?你知道……我当年没有想那么多。”
裘世焕始终不想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久屋只能自顾自地扯开话题。
“我看到你寄过来那些的画像了。你长大了,和以前相比也变了很多。我是说性格上——你看上去开朗了不少,也更漂亮了。从以前我就觉得,你有一张让人难以拒绝的脸。世焕,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