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要叫我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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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小男孩提供的地址,江彧骑着自行车一路将他送至联邦地方法院。
“这可不是十一二岁的小朋友该来的地方。”江彧吹了声口哨,踢开支脚,“下来吧。”
“我有一场官司。”小朋友抱着他的腰,颤巍巍地迈腿下了车,“大叔,今天就会开庭。律师给我打点了好了一切,他说我最好亲自参与。”
“你是原告?对于你这个年龄来说,能坐上这个席位,还真不是什么一般人。”江彧见他险些被台阶绊跤,连忙搀住对方的胳膊,把他一路提到了大门前,“你的律师居然没派人来接你?他怎么能放任你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过来?”
男孩茫然地眨眨眼:“他要派人来接我吗?”
“好吧,也许是你那位律师的疏忽。”江彧尴尬地摸了摸耳后皮肤,“快去吧,迟到可不好。”
“嗯!谢谢大叔。”男孩紧紧攥着挎包肩带,高高兴兴地推开了法院大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蔷薇色的嘴唇嗫嚅了一小会儿,轻轻呼唤道,“大叔。”
“怎么了?”
“大叔可以一直等我回来吗?说不定很快就结束了。啊,如果大叔愿意的话,我会给大叔买一束花作为谢礼——我知道有一家花店,她们家的花束开得又茂盛又漂亮,还有手写的寄语。大叔一定会喜欢。”
“知道。花就免了吧,我可收不了小朋友的礼物。”江彧笑了一声,“我等着你,还有,别让你的律师等太久。”
“我去啦!”
江彧知道一场官司从开庭到闭庭的时间绝不会太短。根本没有那孩子说的很快就能结束。
这一切都只是不安的小孩子因为不知情编制出的理由罢了。
江彧翻出自己与都民灿的聊天记录,将男孩的照片点开并放大,核对两者五官之间的联系——当然,他依旧看不清具体的五官。
看样子,他并没有找错人。
【我找到那孩子了。接下来怎么做?】
手里的烟一半都快抽完,都民灿还是没有回复。
他叼着烟,眉头紧蹙想再追问一句时,法院的大门忽然打开。
江彧惊讶地看到小男孩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花坛的台阶上。
“怎么了?”他连忙走上前去关切,“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他们说我记错了时间,得下个星期才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