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附和。
江彧疑惑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哪儿压抑了?”
“艺术就是sè • qíng的东西。”小雀斑无法忍受他的反驳,愤恨地大叫起来,“真yín • dàng,真下流,你们看,后面居然还画了恶心的男人雕像,这雕像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穿。我们真该离他远点。”
“别胡说。”江彧巴不得他们退避三舍,他忍不住回击,“如果画什么就是对什么有xìng • yù,你们今晚都给我等着,你们一个个的脸我已经记清楚了。我今天要是不死,第二天你们所有人的脸全都会出现在画本上。”
“你他妈找死!”
小红毛瞬间就来了气,他跳下沙坑,跟头发了飙的小蛮牛一样冲向江彧。
江彧本想做出防御动作,可他还没来得及坐起身。那野蛮的小家伙已经冲到了近前,他只能侧身一扑,还不等吐掉嘴里的沙子,就被对方逮住了脚踝,一路拖行。
脑袋被一脚踩进沙坑,鼻腔卷入大量沙尘而呼吸困难的瞬间——
上方传来一拳砸在脸上的闷响。
氧气重新进入到肺部,江彧感觉有人拽着自己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事吧?我的徒弟居然也会被人打得这么狼狈?”都民灿单手抱住他,笑声在耳边格外清朗,“所以我说了,你得多加强训练啊。”
然后?
然后他对都民灿的记忆有一大段的空白。
直到这个人失踪前,所有的事情,江彧都只记得一个大概。
他记得,原先潜入朱鹮科技大楼内部,执行秘密行动的一个小组,本来是由自己负责联络、配合与执行的。
但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中,名单上的负责人却被临时改成了都民灿。
而他本人也在那场失败计划的最后,彻底杳无音讯。
江彧从来没有想过。
他不讨厌,也不喜欢,但在过去的生活里如同影子一般,占据了极大比重的都民灿——他的老师,他的朋友,他曾经最钦佩的人——他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这个人并没有像自己记忆里构想的那样,痛苦地、无人可知地停止呼吸。
江彧有太多想问他的话了。
比如,这六年间他去了哪里。比如,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
这些问题,江彧怎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