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间隙,阿方索左手借力而上。
在保持右手位置的同时,他挺身而起,徒手掐住裘世焕的小腿,咬着渗血的牙关便想往上爬。
预料内的举动却加剧了手臂的承重,裘世焕的指关节因过分用力而发白。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了一公分。
“给我安静点——”裘世焕一脚蹬上他的下颚骨,试着用鞋底推开那张惹人厌的脸膛,但这还不能让阿方索松手,“如果你学不会在临死前闭嘴,我就踩烂你的舌头。”
裘世焕一方面维持着身体重心,另一方面还得想方设法阻挠阿方索。
这个和他做力量抗争的家伙不止想要趁势爬回窗台,还想一鼓作气将他拉下去。
“别费劲了,冒牌货。看看我们谁能摆脱死亡的邀请。”阿方索气喘吁吁地笑了起来,“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当然得付出代价。”
“你似乎总觉得别人欠你什么。随便你吧,反正那坨即将要摔成稀泥的大脑里想着什么,都没法勾起我的兴趣。”裘世焕讽刺地笑了,“——但要讨债,你找错人了。我欠的东西,可是从来、从来都不会还的。”
此刻,唯一的支撑点也完全脱手。
戒指在窗沿留下道道划痕。随着阿方索抓向膝盖的一个甩臂,双方如同一道被斩断的绳索,瞬间坠了下去。
幸运的是,在下落的前一秒,裘世焕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边的凸起。
坠落的势头被新的支撑物延缓。
手指死死收紧,受到惯性折磨的物体发出即将变形的尖啸。
“反应不错,冒牌货。”阿方索得意地将手抓了上去,“可你到底能支撑多久呢?”
少年握住一根表面崎岖的钢筋。
这一层原先可能安了一面防盗窗。搬迁至新址的这段时间,施工队并没有清理掉建筑物表面的残留,因此留下了这段扭曲生锈的残骸。
本就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眸透着嗜血的冷酷,裘世焕似乎有了新主意。
他缓慢抬起被阿方索抱住的那条腿,两人的视线开始近距离交错。黑发少年显然没有意料到他突然的举动,格外狼狈地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