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别动了,我要,不行了。”
“是你先压我的,嗯......不准,呀!”
僵持之中,377抓着我的腕子,我压着他的腿,谁也不肯先松手,shen • yin却一声比一声急促甜腻。
忽然,我们齐齐一抖,小腹上淅淅沥沥浇了些温凉的东西,手脚分离,我无力地倒在了377的旁边,模糊的视线摇摇晃晃对上了他同样泪喘息的脸。
橘子冰淇淋融化了。
我们谁也没出声,尴尬地并肩回忆过去的十分钟。
虫母zǎo • xiè的代表。
我把377从地牢里带出来,就没想过再让他回去。
他在原本的部落中一直被当作傀儡操控,没有参与过部落间的倾轧,甚至不知道母神逝去的事情,78号部落完全把他当作生育的机器,这两年更是切断了他跟外界的所有联系。
他从我口中得知母神去世的消息,眸光一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随即低头陷入长久地沉默,然后小心翼翼向我打听1551的下落。
阳光下,377浅色的瞳孔盛满明亮的期待,长睫却又害怕落空般在尘埃中细微颤抖。
我想起从前1551总是和他形影不离,摇摇头,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
虫母分配后取消编号,只记录母神所赐的名字。而我们那一届的赐名礼被叛军偷袭打断,很多虫母都没来得及公开名字,之后的营救和再分配错综复杂,我也不知道1551的赐名是什么,也就无法从目前的各族虫母名单上找到他。
就连78号部落的“云朵”,我也是见到377本人后才知道原来是他。
“是......这样啊。”
听见我的回答,377发出一声意料之中的叹息,眼里的光彩还是暗淡下去,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向我抬了抬茶杯,抿嘴一笑:“味道很好,谢谢。”
这种凝聚注意力的茶是特意给377这种艺术家准备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蛋糕,便把自己的那杯推给他,又把他面前的小蛋糕拉到自己这边,一叠声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想在我这儿住多久都行,把自己当客人就好,我这里房间很多的。”
377看着我满嘴奶油,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502。”
377没有矫情,实际上他现在也无处可去,便留在了珑宫中。
这次我不仅给他带了茶叶和生活用品,还有不少画画的材料,377的手指已经不再水肿得无法弯曲,我看得出来,他也是想画的吧,支架和画布早早在椅子旁边摆好,只是不知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
“是颜料不对吗?”我问道。
“工具都非常好,”377坐在阳光里,眉眼浅淡而温柔,手边是雪白的画布和娇艳的鲜花,他轻轻摇头,放下茶杯的手触摸富有颗粒感的画布,“只是还没想好主题。”
“抢...带我来到板芙的那个白毛少年呢?你罚了他吗?”377突然转了话题。
我下意识把“白毛”对上了白雨的一头银发,没往别的地方想,说道:“还在关着,我想让他避避风头。但是外面的雄虫不知怎么听说了他的‘丰功伟绩’,一个个上表说要恢复他的高级角斗场资格,弄得我头都大了。”
377却笑了:“确实该赏罚分明,我看他很有可能拔得头筹。”
可我不这么认为:“他在赤兔手底下一个回合都走不过,不垫底就算给我争脸了。”
“别小看他,年轻虫身上总有奇迹发生。”
这一点我无法反驳,白雨身上确实已经发生了不只一个令我大跌眼镜的奇迹,便顺了377的话聊了下去,下午茶结束后我若有所思,留下无色开给377的药,嘱咐他好好休息,离开了房间。
刚才我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留下377所带来的内外压力并不能一笑置之。
白雨把377偷来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纸包不住火,丢失虫母内斗成一锅粥的78号部落在和盟友撕破脸后,终于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一直装聋作哑的隔壁邻居也就是我们。
询牒发过来以后,“俘虏虫母”的消息飞满了心城,不用想也知道是78号部落故意撒的消息,目的就是逼我回答虫母的下落。
这一招实在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对内再也瞒不下去,只好公布了78号虫母身在珑宫的消息,部落振奋不已的同时向我施加压力,要把377作为筹码利用起来。
我顶着内外双重压力不肯把377交出去,实际上也是焦头烂额。377是白雨以军队身份俘获的战利品,不是我珑宫里可以个人处置的所有物,即使昏君如我,也不可以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