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再让我去A大念书,就好像时刻提醒我似的。”
“我在这里,但她却不在那里。”
唐诺说完最后一句,自顾自地摇头,苦笑道:“攸宁哥别笑话我,我知道自己这么想很幼稚,我也知道人应该向前看,我不是没努力过,可是……不太行……”
“我甚至害怕认识新的同学,我怕聊到过往,又怕他们觉得我可怜,我好像没办法与人正常地相处了,我自己也觉得很糟,但是没有办法。”
沈攸宁越听,心里的疙瘩越紧,他表面依旧平和,温柔道:“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没有。”唐诺咬了下嘴唇,“不想和别人说。”
一面不想和别人说,一面又同自己毫无保留,沈攸宁自知地位重要,所以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谨慎。
“小诺,我不是当事人,没资格对你的选择进行评判。”
“但无论你是怎么想的,都不要觉得,这是不正常的,或者,这是会被人笑话的,因为所有人都同我一样,没有你的经历,就无权评价你的感受。”
“你的过往,愿意同谁讲,不愿同谁讲,都是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的,我不大会开导别人,但是你和我说了,我便支持你的每一个选择,如果你痛苦,我也可以为你多承担一分。”
“你不幼稚,更不用逼着自己向前看,如果现下的状态,是你觉得舒服的,顺心的,那维持就好了,我愿意竭尽所能帮助你,我希望你可以更快乐。”
沈攸宁言语真切,神色怜惜,一半开解,一半承诺。
唐诺也没有料到,剖白心声会得到如此答复,他怔怔地看了沈攸宁几秒,蓦地松开了唇。
“攸宁哥,真的谢谢你。”
“我说这些,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是要让你可怜的。”
可能是诺言太深重,也可能是眼神太动情,就算唐诺没往那方面想过,此刻也读出了,与平日不一样的意味。
“我知道。”沈攸宁答:“我没有可怜你,我该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相信我,谢你愿同我讲这些。”
时针走到表盘正中央,圣诞老人不知正在谁家的烟囱里,窗外落下六角形的雪花,沈攸宁说完话,唐诺轻轻抱了他一下。
第20章烫伤
圣诞节当天,作为外企,难得给员工放了一天假。
可沈攸宁却没在家歇着,一大清早就到了办公室,来了也不干活,就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