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的妈妈葬在县里唯一的墓园,地方不大,但幽谧安静,两人在旅店放好东西后直奔墓园,唐诺带上自己做的点心,前半程没怎么讲话。
“哥哥……”
汽车开进主路,唐诺突然出了声。
“这里,是我原来的中学。”他背对车窗,指节轻扣,沈攸宁顺着方向屈身一扫。
“看上去挺新的。”沈攸宁顺势问道:“是重点学校吧?”
“我们县的高中不多。”唐诺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道:“最近翻修了。”
“这样。”沈攸宁捏了捏他的手,没多问别的。
车里的土味情歌把氛围衬得有些滑稽,其实不该这样。
窗外的雨大到淋透暖和,电台DJ情歌终于变成舒缓的钢琴曲,唐诺缓缓抬头,胆敢凝视起雾的车窗。
“等我有一天,可以彻底放下了,会重新带你来这里的。”唐诺说。
“我会带你去我原先住的房子,那里的街坊邻居,我也许还能认得;我会带你到刚才路过的中学,光荣榜上,可能还留着我的名字;还有妈妈开的蛋糕店,应该是去年年底,改卖奶茶了。”
“但是哥哥,现在我不能。”
“看完妈妈后,我只想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