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缓了一阵,终于觉得没那么疼了,摇摇晃晃地起身,正碰到缓缓走进场内的秦轶言。
他没说话,只是拧开喷雾剂,抓起他的手腕喷了几下。
“我没事。”谢淮不领情地抽回手,转身冲着那人嗷嗷乱叫,“奶奶的狗东西!”
秦轶言看他如此斗志昂扬,知道肯定不会听劝,又默默退回场外。
可能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对方把接连犯规的11号队员换下了场。
又轮到谢淮罚球了,而且因为对方已经累计四犯,这次他有两次罚球机会。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轻松,从裁判那儿接过球,勉强地在地上弹了几下,瞄准篮筐。
出手时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传出的尖锐痛感,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
球毫无疑问歪出了场外。
“操!”他撩起球衣把脑袋埋进衣服里,擦干眼中忍不住涌出的生理性眼泪,难受地吸鼻子。
加上刚才几轮剧烈的身体碰撞,他的体力也消耗得比预期快,白皙紧致的腹肌随着他紊乱的呼吸声在阳光下剧烈起伏。
“队长,你不要有压力,随便投就行了。”体委在场边给他加油。
谢淮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硬投了一球,没想到操之过急,用力不当反被球压得手腕往外翻了下。
篮球应声落地,他也如同被箭射中的惊鸟,摔倒在了球场中央。
“谢淮!谢淮!!”“卧槽他们有病吧!”一时间场上陷入极度哄乱之中,所有球员裁判、祝可诚孔欣慧和医务室老师都冲过去将他团团围住。
谢淮说不上哪里疼,只是捂着手腕,疲倦又痛苦地侧卧在地上。
就连向来处变不惊的秦轶言都下意识喊了声他的名字,不过他没有挤进人群,只是从包里翻出一瓶加冰的矿泉水,把毛巾浇湿。
“太棒了,终于把他给搞下场了。”
突然,耳朵捕捉了场外某人的窃窃私语。他循声回头,看到了两个身着蓝方球衣的替补队员。
“果然陈哥说得没错,他右手就是有旧伤。还想学我们的套路,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那个打了谢淮两次的11号根本没意识到已经被人盯上,双手叉腰哈哈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态。
“……”秦轶言盯了他们几秒,不知哪来的怒火,挑起手边加冰块的空水瓶,侧身横踢,用膝盖击中了瓶身。
空塑料瓶就像炮弹,重重砸在了两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