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被吓得打了个冷颤,心想得赶紧帮他止血,结果把外套裤子所有的口袋翻遍了也没找到餐巾纸。丢在地上的电话依然在倔强地闪光,谢淮不顾他的同意,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秦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是个急切女声。
“是肖医生吗?”谢淮环顾四周,往储物室深处放备用纸巾的橱柜走去,一边自报家门,“我叫谢淮,是他的学生。我们刚才和别人发生了争执,他有点受刺激。”
“知道了,把你们的具体位置报给我。”
谢淮对学校这片地方不熟,透过小窗观察了一下太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应该是正对学校南门的行政楼,五楼走廊尽头,厕所边上的……”
他其实很紧张,心里念叨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在狭小的空间里乱转。转身时听见秦轶言那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只见他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钢笔,拧开了原本装墨囊的地方,露出一枚大约三厘米长的小刀片。
原来不是一支普通钢笔。
谢淮的目光撞上那片明晃晃的刀片,瞬间舌头打结,都不会说话了。
“怎么了?”肖玉琢赶紧追问。
“他手里有刀。”谢淮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
可还是晚了,话音刚落,他已经狠心手起刀落,将尖头刺向自己的大腿。
“秦轶言!”谢淮又惊又怕,尖叫着喊出声。
肖玉琢听到这声喊也懵了一阵:“小谢,秦轶言曾经在和我的谈话中提起过你。你在他心里地位很特殊,所以不要害怕,用你能做到的最冷静的语气和他讲道理就行。再坚持几分钟,我马上就来。”
“好。”他郑重其事地挂断电话,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学长,把刀给我。”
“谁允许你接她的电话了?”秦轶言却抬头甩过来一个眼刀,“小东西,你真的活腻了。”
是称述句,不带任何感情地阐述事实。
其实他现在很混乱,任何违背意愿的举动都会引起本能的反抗。他本来胸口疼得快晕过去了,听谢淮接通了电话,一时间脑中炸开了锅。
就好像有无数个小人在拉扯他的神经,就算他知道谢淮的决定没错,依然无法放下对他的敌意。
因为这件事让医生知道后太麻烦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被限制人身自由。
直到后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