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这也太早了吧？昨天才小年呢。”
季菊芳笑笑没说什么，转而问孙女：“你哪天去b市，定好了吗？”
许芮有些歉意，“对不起啊，奶奶，今年不能陪您过年了。”
“我没事。”季菊芳摇了摇头，感慨说：“我今年在乡下过挺好，你表婶照顾我挺好。毕竟你外公也上了年纪了，病起来不是小事，你理应要去b市看他，照料一下他。”
说着，她又有些欣慰：“前几年我劝你打电话给外公，你也不愿意，现在到底是长大了，懂事了。”
许芮心中有些异样，她性格或许也有外公的坏基因，吃软不吃硬。
越是矛盾，越不让步，越是逆境，越不肯低头。
但只要一个眼神的软化，她又丢盔卸甲，转变了对外公的态度。
许芮也搞不明白自己了，也就不想这些了，谁叫那坏脾气气得人牙疼的人是她外公呢。
许芮和奶奶聊了一会儿，便准备上楼收拾东西。
寒假差不多一个月，如果福利送得顺利的话，她初六还要从s市出发去南极。等于是两趟目的地的行李都要准备好，东西可不少。
只是许芮和钱晓丽刚上楼不久，就听到楼下喧杂的声音，还有人声。显然不是一两个。
这下也没法忽略了，许芮以为来了客人，便下楼准备招呼一声。
也的确是来了客人，不是一两个，而是七八上十个。
都是清泉村里姓许的，也有几个季家的亲戚，许芮有两个还有点印象，其他是见也没见过。他们一个个都特别热情，拎了不少土产，鸡鸭鱼肉。
“都是新鲜的，自己家的，比市里的好，有营养！”
“是啊，芮妹子长得这么水灵，再多吃点咱们纯天然无公害的农产品，肯定更美容啦！”
“是啊是啊，千万别嫌弃啊。”
许芮当然不会嫌弃，只是觉得他们来的声势浩大，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些疑惑。
和亲戚们打过招呼后，许芮看向了自家奶奶，奶奶似乎也摸不着头脑，在亲友的话匣子里聊起了家常。
“芮妹子今年要去b市过年啊，那你老人家怎么办？”
“待老屋？那敢情好啊，农村过年热闹，您早该回来热闹一下。”
“是啊，还是农村有人情味，市里头工作还好，如今三姑退休了，回乡住空气多好呀。”
“是嘛，大家亲朋戚友也热络啊。”
“对了，保姆也要回去过年吧？得有人照料你啊，还是来我家吧，我家翻新了房子，装了空调呢，保管外头下雪也不冷。”
三两句后，大家便争先恐后的表示，要季菊芳去他们家过年，他们愿意照料。
季菊芳听着还挺感动的，她在别墅区其实住不惯，以往在教师公寓还好，能去跳广场舞。而保利别墅区，虽然空旷的广场多，就是没人跳舞。
这里的老太太都爱搓牌，季菊芳不大玩这个，便是玩，动辄几百上千她也心疼。
平日里，她都在家看书、种花什么的，没人说得上话。
这些许芮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只有一个人，还要读书上学做任务，虽然尽量陪伴奶奶，那时间精力也有限。而孙女的陪伴，和那些知根知底的那辈人陪伴，感受又不一样。
不过大家忽然这么热情，许芮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她刚起身说要上楼收拾东西，他们就忍不住说了，提起了许富安家新承包了几座山头，加大种植规模。
“好气派呀，那场面！”
“现在全乡就数他家果园最大！”
“是呀，他家果园本来就赚钱，现在是要多赚几倍的钱咯。”
“那还不是芮妹子好，借了他一百万呢！还给他家那崽去搞网络购物，我说几个橙子，有什么好放网上卖呀，有人买吗？”
“就是嘛，糟蹋钱，三姑你这外孙女心太好了，这钱哪能随便借啊，要也要借给靠谱的人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外是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靠谱的人。
季菊芳见他们这么说，连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那一百万不是借，是芮芮投资给他们家的。”
“投资和借，差不多嘛。”
“就是嘛，就是换个称呼。”
显然大家都不懂这里面的分别，许芮有些无奈。
季菊芳也无奈，看向孙女的眼神有些惭愧，觉得给孩子添了不少麻烦。
许芮不想让奶奶难受，而且她觉得这事也未必是件坏事，坏事也能变好事。
清泉村所属的石头乡，不少人家里都种果树。因为地域水土原因，这里的橙子长得不错，虽然不能那几个全国知名地方的橙子相比，但也能拉动乡村的经济。
如果每个人都想扩大自家果树的规模，许芮投资钱倒是小事，但c市周边并没有这么大的市场，也卖不起价……这个投资多半是失败的。
这些天在布朗的启发下，许芮的思路越发开阔，她觉得如果能将大家连成一片，在同一个上销售呢？
这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还很不成熟，但是许芮却有能力实现它。
只是许芮没有人手来做这个事，她觉得有必要聘两个能帮她办事的相关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