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气不打一处来,点着他额头恼道:“你这样……”
他想诅咒柏舟一,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合适的词,最后只能恶狠狠说:“连男老婆都讨不到!”
骂完,他舒坦了,把被子从柏舟一身下扯出来,躺上床,一屁股把柏舟一顶开,闭上了眼。
两个手长脚长的男生睡一张小床的结果就是谁都没睡好。
蓝山起来腰酸背痛,柏舟一的表情也不好看。
两人洗漱完,去楼下买了豆浆油条,蓝山锤着肩膀吃着油条,安慰自己明天就能睡个好觉了,就见柏舟一放下豆浆,对着电话那头的潘诗轻描淡写说:“我周一晚上回去。”
蓝山直接把手塞嘴里了。
柏舟一嗯两句,等潘诗阴阳怪气地宣泄完怒火,挂断电话抬头,看见蓝山痛苦地吹着手指上的牙印。
“……我在北京留两天。”柏舟一觉得有必要也和蓝山说一下。
蓝山也很直接:“你住哪?”
“你宿舍。”柏舟一说。
蓝山长出一口气,放下就剩个底的油条,亲切地说:“你也知道那是我宿舍。”
柏舟一说:“我没钱。”
仿佛潘诗骂完他没给他打5000块。
蓝山说:“你打地铺。”
“行。”出乎意料,柏舟一很爽快地答应了,快到蓝山都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几眼,怀疑这好说话的家伙不是柏舟一,航空公司把自己发小掉包了。
两人继续闷头啃油条。
柏舟一同意睡地铺,蓝山想想反而不踏实了,他想柏舟一脆弱得和瓷片人一样,风一吹就会生病。在蓝山潜意识里,柏舟一甚至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少爷,而是弱不禁风的闺门病小姐,那是磕着碰着都会出大问题的存在。
得供着养。
蓝山抬头看柏舟一,他矜持地拿着杯子,表情冷淡地仿佛那不是一杯渣都没撇干净的豆浆,而是某种82年的红酒。
蓝山更发愁了,他说:“算了,你睡床,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