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什么性子。”柏舟一皱下眉,平平说,“我真不一定考上,别给我压力。”
蓝山不接话了,他想到柏舟一前世不知怎么的,真就邪门没被选上……而他终止这个话题,是因为觉得柏舟一有点生气了。
蓝山和柏舟一相识十九又十四年,蓝山的“觉得”,一般概率是百分之百。
蓝山可以很自信的说他能读懂柏舟一百分之九十九的大脑信息,剩下百分之一是数学。
他头扭得更偏了,手伸出去,挠柏舟一的下巴,挠猫似的。
柏舟一的下颚线条流畅,偶尔能摸到一个个隐在皮肤下的胡渣点,蓝山喜欢这种手感,总手欠去摸。
蓝山侧着身挠着,前生柏舟一下颚有道疤,摸起来刺人,现在啥都没有,一提溜从下巴到喉结,很是顺畅。
蓝山很满意,他想柏舟一马上就要把他手拉下来了。
下一秒,柏舟一抬手,把蓝山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蓝山一挣,又要去挠,柏舟一再挡,三番五次下来,柏舟一烦了,五指张开,强行把他手捏成拳头,攥在手心里。
蓝山老实了。
前世也是,柏舟一不给他摸下巴,一动手就被强行镇压。但蓝山这人是越不给越要弄,两人就给不给摸一事大战过三百回合。后来柏舟一脖子上添了个伤痕,蓝山到底不是完全不懂事,老实不去挠了。
柏舟一伤口好了,蓝山恰好也过了手贱期,不再对他动手脚,反倒把柏舟一弄得不习惯,偶尔会借着累的借口把脑袋塞蓝山腿上,逼着蓝山挠猫似地给他顺毛。
蓝山还挺受宠若惊的,柏舟一越长大越冷漠,对谁都没好脸色,高岭之花学梅花鹿低头吃草,草都草了……
其实也没那么高岭之花,不过是长大走散了,蓝山也再拿不准柏舟一的想法。
散了就散了。
蓝山手指蜷起,被扣在柏舟一掌心,他莫名抬眼看下柏舟一下颚,那里什么都没有,他舒坦了,心想什么疤痕是男人的荣誉啊,还是没疤好看。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听柏舟一问:“亚军,想要什么礼物?”
“没什么想要的。”蓝山随口道,“硬要说的话,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