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潘诗说:“让舟一接电话吧。”
蓝山嗯一声,叫醒柏舟一,说:“你妈妈。”
柏舟一眯着眼坐起来,接了电话。
蓝山想闷头睡下,但这种情况他不可能睡得着了,他竖着耳朵听,柏舟一语气毫无波澜,贫乏的语气词根本听不出对话内容。
柏舟一过一会儿挂了,蓝山憋两秒,问:“说啥了?”
“没什么。”
“真没什么。”柏舟一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蓝山也说:“没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显然是都睡不着了,面面相觑后,柏舟一翻身下床。
蓝山问:“干嘛?”
柏舟一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脏衣篮里:“洗衣服。”
柏舟一在巴黎待了三天后回马普所了,黎曼猜想的证明虽然还没正式被认证,但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柏舟一这个引起风暴的蝴蝶,便也得赶回柏林,和闻讯而来的学者讨论证明方法。
蓝山暂停了野攀训练,专心备战世锦赛,他早在先前的魔鬼训练找回状态,几乎在每天的训练都能突破自我。等一个月后,快到春节的时间,他的成绩已经稳定在世界前五的水平。蓝山要以中国选手的身份参赛,和教练商量后,他决定回国训练一段时间。
恰好柏舟一在马普的交换也到达尾声,两人刚好能一并回国,甚至还有年假可以回家过春节。
“你今年回去吗?”交换过信息后,柏舟一问道。
蓝山说,“回啊!有假当然回,过年能不在家里过吗?”
他又说:“我还打算过年摊牌呢,在世锦赛前,我妈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我怎样。”
话是玩笑着说的,但蓝山确实计划着过年和家里出柜,柏舟一也知道他的想法,蓝山早早和他说了。他讲时头头是道,说先说服一边父母,再做另一方工作。
谁想这都拖到放假了,柏家还没拿下呢。
虽然知道这是条难路,蓝山眼神还是黯了黯,有些沮丧。
他的神色落到柏舟一眼中,便抬手揉下他脑袋,说:“大年夜记得来我家领红包。”
“不用了吧,我都成年了。”蓝山说,“过两月就十九了,哪好意思要。”
“我妈要给,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