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炀闻言,始终站在那儿,面不改色。
“哎,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传出去实在有损门风,尤其是您啊迟老,您在A国可是最有头有脸的……”
凌荣江忌惮着迟老爷子,也不敢把话讲得太难听,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对他而言,迟炀把凌琅拐带成同性恋这件事并非重点,毕竟只要凌琅回到他的身边,他就有一万种法子去矫正,再不济就把凌琅关在家里,找人看着,不允许他出去惹是生非。
眼下的重点是,迟炀居然要把凌琅留在国内,永远和凌琅在一起。前几天迟炀还专程去酒店找到他,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要他离凌琅远一点,否则对他不客气。态度嚣张至极,完全不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凌荣江在那里一个人气急败坏,迟老倒是没有立刻说话,等一杯茶亮了底,才慢悠悠道:“年轻人谈个恋爱而已,荣江啊,你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吧,怎么比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年人还要老古董?”
凌荣江闻言,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老人,觉得这个老家伙怕是已经老糊涂了。
迟老把茶杯搁在托盘上,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竞选会长,要是有需要,我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凌荣江猛地一愣。
迟老在华人圈的地位如同五岳之首的泰山,要是得到了迟老的支持,就是再多十个凌琅那样的不孝子,也没办法撼动他的会长地位。
凌荣江激动得手都抖了,哪还顾得上告状,连声道:“您说的,您说的是真的?”
迟老:“至于儿孙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琢磨吧,你呢,好好做你的生意,也别再去打扰你儿子了,你欠他多少,你自己最清楚,最父亲的可以不那么爱孩子,但不要总想着在孩子身上索取。”
凌荣江气愤而来,高兴而去。
人走了之后,迟炀蹙着眉问爷爷:“您真的打算帮他这种人?他居然愿意拿凌琅做筹码。”
迟老看着年轻的小孙子,笑着摇摇头:“你以为商会会长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上去容易,坐稳难。”
迟炀思忖片刻,懂了。
迟老:“下次把那孩子带来,让爷爷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家伙,让我这么优秀的孙子挂念了好多年,鼓起勇气才敢回国告白。”
迟炀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如果有机会的话。”
迟老沏茶的手一顿,倒是完全没想到迟炀会说出这样不确定的话,他道:“你都回去一年了,不会还没追到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