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层次感的色彩,僵硬的图形,虽不至于很丑,但和周围的画相比,我的这幅更像是是初学者的幼稚涂鸦。
是不是一个人失忆了,连带他之前所会的技能也一并忘记了?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的心好像浸在冰水里,凉的都让我颤抖了起来。
片刻,我近乎失控的将那张画了一半的画猛地撕了下来,又重新放上去一张画纸,我有些急促拿起了调色板和画笔,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般,对照着我最近的那副夕阳落下风景图开始调色。
白色、红色、黄色的油彩混在了一起,变成了橙黄色,我又加了更多的红色,橙色,却无论如何也调不出那副画上的血橙色。
不对!这样不对!这个颜色为什么总是调不对!!!
我不应该会画画吗!我不应该是手到擒来吗!
我又自暴自弃般加了更多的油彩,最后,我死死盯着调色盘上近乎黑的颜色,内心不知名的情绪涌动不止,几秒后,我重重的摔了手里的画笔,又猛地推翻了眼前的画架。
画架摔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咚”声,我甚至能感觉到地板颤动。
这一声巨响仿佛打开了我情绪的某个开关,我站起身将那副我临摹的夕阳油画重重推到,它倒下的时候甚至带到了一旁的画框,又是一声稀里哗啦的巨响,那声音甚至震的我耳朵一阵发麻。
可我仍觉不够,我像是发泄般,将我所能够到的画全部砸到了地板上!
画框破炸的碎屑飞溅开,砸在我的身上,我毫无所觉。
几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看着满画室的狼藉,心里那股郁结之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画室的门外传来了几下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张伯几步走了进来。
对方似是因为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我看到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脸显现出一丝裂痕。
“许先——”
“滚出去!”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许先生,您这样,先生会不高兴的。”张伯语气里充满了不赞同。
我将够起手边的一幅画,用尽力气扔了张伯的脚边,画框砸在地上碎裂成几块,溅起的木屑划过张伯的衣服,惊得对方连连后退了几步。
“我说让你滚出去!”我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张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没有听清吗?!”
张伯看着我,面色几度变幻,最后还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