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毕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情况比想象中的差,几乎是睁眼的同时,胸口就涌上一阵接一阵的恶心,他大脑还很昏沉,却不得不从床上起来,踉跄地冲进卫生间。
吐完起身的时候眼前发黑,毕则扶住一旁的架子,等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整个早上他基本都处在这种昏沉无力的状态,直到希伯来中午来查房。
发现他的早餐一口未动,希伯来询问了几句,二话不说把他带去复查。
结果出来,希伯来难得神色有些凝重:“早上的症状你前两天有过吗?”
“没有。”毕则被他这样搞得心慌,问道:“检查结果不好?”
“不太好。”希伯来简单解释了一下,毕则听不懂专业的名词,但大概知道是自己体内激素又出问题了。“你看这个数值,太低了,和其他激素的比例也很不正常,通常这代表你该补充alpha激素。但……这个数值很少见,可能会有其它问题。”希伯来又道。
毕则头晕脑胀,大概是真的太难受了,满脸菜色,闻言只沉默地盯着被子。希伯来一看就知道他很可能没把后面的话听进去,果不其然毕则过了会就问:“我买哪种合成激素比较好,你有推荐吗?”
希伯来叹了口气:“你目前的情况有待观察,暂时先不急着买。”
毕则马上抬起头看向他:“还要观察?观察几天?会影响我参加联赛预选赛吗?”
“抱歉,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打击到你,但我不建议你再继续参加这种对身体心理机能要求都很高的竞技类赛事。”
毕则急了:“不行,我必须参加。”
希伯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露出这种急切焦躁的表情,企图再安抚一番:“我知道你很看重之后的比赛,但身体更加重要……”
毕则打断对方:“你不明白——”他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很快又道:“抱歉,但是,我必须参加。”
希伯来微微皱起眉:“为什么必须?”
毕则沉默了,明显是不想说。
这对于希伯来而言感觉不怎么好,毕竟在他看来两人已经共享一个秘密,在帮了对方那么多以后,毕则应该很信任他才对。“小白眼狼。”希伯来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开口。
听得毕则一愣,隐约从对方语气里感受到一丝暧昧,又不很确定,看了看对方正经的表情,他心想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可到底因为这句话感到尴尬,半晌挤出来一句:“抱歉。”
希伯来看他不上道的样子,心里面再次叹口气,就是这么个毫无浪漫细胞的omega,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来越着迷,跟被下了药似的。“我们之间,你不需要道歉。”他道。
毕则对对方的心里路程一无所知,只道:“那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跟我说,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会帮。”
希伯来神色暧昧地笑了下:“好。”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毕则一直心不在焉,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不用合成激素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正常,可以参加联赛?”
希伯来用一种十分危险的眼神盯着他。
毕则心往下沉:“没有办法?”
“有一个。”希伯来回道。毕则马上追问:“是什么?”
“找成风,他提供的信息素和激素都是最保险的。”毕则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倒是让希伯来心理平衡许多:“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直到希伯来离开,毕则也没给出明确的答案。
他烦躁了一个下午,快到晚饭点的时候头晕目眩得更厉害,华莲下课了来看他,他还装出没事人的模样,只不过没过几分钟就被对方识破了。
在华莲的再三追问下,毕则只说自己想参加联赛预选赛的事,没提自己的身体状况,华莲吃了一惊:“你想参加联赛??”
“嗯。”
“怎么这么突然……”华莲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