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的目光稍纵即逝,瞿扶澜都没来得及看清。
“你留下吧,无需避讳。”
瞿扶澜又继续留下给老太太按摩。
“孙儿回的路上算准了时辰,知晓祖母这会子肯定没睡,便快马加鞭回来给祖母请安了。”
老太太听得一脸心疼,“你如今忙着狮山练兵的事情,每日来回跑很辛苦,倒不如常居狮山,不用顾念我。”
裴霁安笑,“如今大事已定,倒不用如往常一般长守狮山营。”
“此话当真?”老太太瞬间高兴了,这意味着孙子可以每日归家。
“我骗祖母做甚?”
“好好好,那这次可要好好住在家里,好好陪一陪祖母了。”
祖孙感情如此深厚,也难怪老太太为了这个孙子都失眠了。
随后老太太询问孙子在训练营里发生的印象深刻的事情。
“最开始训练时,有个士兵特别愚钝,一个简单的扎马步,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得标准且耐久,他蹲一下就要倒下去不说,扎的马步也比旁人相差甚远,至于跑步,别人跑几十圈下来都没事,他两圈就倒下了,他被誉为整个新兵队伍里最差劲之人,祖母猜后来他怎么着?”
老太太毫不犹豫道,“他定然被安排去做伙头兵了。”
瞿扶澜却不以为然,如果真这么没有悬念,裴世子就不会拿出来说了,必定有其他转折。
许是她眼中不以为然的目光太过明显,裴世子一个眼神看过来,她立刻就收敛了眼神。
裴霁安收回眼神继续道,“祖母猜错了,不妨再猜一猜?”
裴老太太觉得十分稀奇,“我记得你说过,在军营里不中用的士兵都被安排去做伙头兵,怎的这个就例外,难不成他是哪个大臣之子?”
“非也,他只是一个出生十分普通的穷苦人家的孩子。”
“那就怪了,你别卖关子了,后来怎么着?”老太太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裴霁安却转头看向瞿扶澜,“海棠不妨也猜一猜,若能答对,必有重赏。”
瞿扶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cue自己,也许是自己方才的眼神太过明显,惹得这个贵公子不爽了,故而拿她开刷。
“海棠一时也猜不出来。”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如今重金之下却有人不以为意,是我们裴家丫鬟月钱太高,以至于不把赏钱放在眼里?”
这话就严重了,如果她一个回答不慎,怕是会影响其他人降薪,到时候她就成罪人了。
老太太见孙子吓到海棠了,不由道,“你何苦吓她?猜不出来就猜不出来罢。”
裴世子却笑,“孙子只是觉得轻易就说出答案,怪没意思的。”
老太太觉得有理,就对海棠道,“你试着猜一下,我是年纪大了脑子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灵光。”
“那海棠试试。”瞿扶澜说罢,就故作想了一下,才道,“海棠想,这士兵最后必定成为新兵营里最优秀那一个。”
“哈哈哈。”裴世子还没说话呢,老太太就先大笑出声了,“海棠啊海棠,素日里瞧你也是个机灵的,只这会子也猜得太离谱了,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