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可从没跟瞿扶澜有过什么交集,她一直就默默无闻的洗碗,先前因为莲花母女被撵走的事情,她对瞿扶澜的印象就是刻薄,如今又见证了她对莲花自杀的漠视。
她心中对瞿扶澜是惧怕的,同时又是十分有意见的,更掺杂着愤怒,愤怒于她对生命的漠视。
如今见她叫住自己,银花的本能反应就是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对方问责了,但随即一想,自己一直勤勤恳恳洗碗,并无犯错。
那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然而不管是什么事,此时银花心中对瞿扶澜的成见和愠怒,盖过了她心中的怯懦,咬着唇跟着瞿扶澜走。
跟着进了账房,瞿扶澜直接就开门见山,“你一直跟莲花保持书信往来?”
银花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反问,“我不可以跟莲花书信往来吗?”
难不成莲花被撵走了,她就要与之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吗?
纵然她性格软弱,但涉及到原则的问题,她也是会鼓起勇气反驳的。
瞿扶澜看着银花一脸倔强的表情,一时之间居然有点语塞,缓了一会才开口。
“以莲花母女的秉性,庄子是她们最好的去处,日后你莫要再与她书信往来,我也会嘱咐每日去庄子上运菜之人,不会再为你们传递信息。”
酒楼里的许多蔬菜瓜果都是从庄子上运来的,为了保持新鲜,每日天不亮就有人去拉货,银花利用运货人关系跟莲花保持书信往来。
银花没想到瞿扶澜会这样说,她怔愣了好一会,才不可思议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与莲花书信往来,我同她关系极好,我想知道她的情况都不行吗?”
瞿扶澜听了只觉得好笑,“你知道她的情况后又能如何?她如今觉得她在受苦,你是能帮她脱困,还是能帮她做事分担劳累?”
银花又被问住了,也是反应了好一会才咬唇道,“纵然我帮不了她什么,但是我们互相倾诉,也是可以起到安慰作用。”
“哦?互相倾诉什么?倾诉酒楼在我的管理之下,每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瞿扶澜忽的冷笑反问。
如此直截了当的拆穿,让银花措手不及,她整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愧,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此时若换做是另一个机灵一些的人,怕是能直接反问瞿扶澜凭什么看她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