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乐回到自己的院子,在床上躺好没一会儿,黄御医便来了。
他非常仔细地帮余心乐摸脉,又探他额头的温度,再看他嘴角尚未消去的水泡,一一看过,便去开方子,又忙碌着煎药。
余心乐躺在床上,已经没什么知觉,烧得浑身酸疼,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余家夫妻得到消息,也顾不得吃喜酒,赶忙从石家赶回来,今日这事,是赵酀与石磊事先说好的,刘老爷、刘夫人当真不知情,石磊那边被串通好的说法是,石磊有些老家的同窗特地过来吃喜酒,因好奇京城的七夕节,他便请余心乐带这些同窗们去游园,结果出了小意外。
按理来说,刘老爷、夫人是女方父母,今夜不该在男方这边出席。
只因石磊他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什么正经亲戚,刘老爷、夫人把他当作半个儿子,也就顾不得规矩,直接就在这里帮着照顾。
听闻此事,他们俩很是自责,连连同余心乐的爹娘赔不是。
程清晖与余安和还不至于因为此事怪罪别人,道别后,他们便匆匆回家。
恰逢黄御医刚熬好药,黄御医不曾穿官服,夫妻俩不知道他是御医,也顾不上在意这些小事,程清晖将余心乐叫醒,哄了半天,把一碗药给他喂下去。
喝完药,余心乐闭上眼睛又继续睡。
夫妻俩焦急不已,也不回去睡觉,就在余心乐床边陪着,一直守到子时已过,仍未回。
赵酀目送余心乐回家后,确实是离开余府大门,但这种时候,他又如何静得下心回宫,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他又回到余府东门。
他虽不曾进过余家,也没有府中舆图,章景天倒是给他描述过余家大概的布置,他知道余心乐住在余府的东侧,离东门很近。
余家有钱,请得许多江湖门派里的高手在家里做护卫不错,赵酀的身手却也是一等一的,这些人还真比不过他。
他叫亲卫们在附近守着,他则是轻轻一跃,便翻到墙里头。
墙内种了很多株高树,他攀爬其中一棵,往远处看,分辨出其中最大、最精致的那个院落,应该就是余心乐的明澈院。
他顺利躲过护卫们的视线,进了明澈院,又找到余心乐的卧房。
只可惜,余心乐的爹娘一直在,他也不好进去,也只好就守在卧房的窗外,隐约他还能听到余家夫妻的说话声。
“囡囡先前嘀咕什么呢?”
“似乎是赵兄?”
听到自己,赵酀赶忙竖起耳朵。
程清晖不解:“赵兄是谁?”
“是他新交的朋友?从未听他提起过啊。”
“只听说过章兄,章祭酒大人家的小儿子,那孩子倒是不错。”
“回头我去打听打听这个姓赵的,念叨好几回,这都睡迷糊了还不忘,我看不简单。”
赵酀竟不知余心乐这样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