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垂着头跟柏时言一起走着,不敢说话。
他因为拉得虚脱,走得慢,甚至还要扶着墙壁,整个人惨兮兮。
柏时言快速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原地等。
但谷泽的速度超乎寻常的慢,柏时言回头看时他还在扶着墙壁往前挪。
柏时言闭了闭眼,忽然走过来扶住他。
“别多想。”柏时言低声说,“你没耽误我的工作。”
柏时言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谷泽以为他们回到了没分手的时候。
谷泽有点不懂对方的意思了,他耽误了柏时言的事情,但那个事情不是工作?
那还能是什么。
“以后不要乱吃不卫生的东西。”柏时言嘱咐,“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我。”
谷泽乖乖地点头,其实还是不明白柏时言刚才为什么不开心。
但柏时言没有继续解释了。
回到办公室,谷泽接着挂水,柏时言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
为什么生气……
大约是很无力吧。
无力谷泽的术后恢复期又要延长,无力自己没有看住人,无力谷泽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找他帮忙……
也许,对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也十分无力。
挂完水,谷泽吃了小米粥,柏时言让他起床准备回去。
他跟着对方走出办公室,不经意回头看了眼,忽然发现办公室的门上挂了个“请勿打扰,有事电话”的牌子。
他险些笑出来,柏时言这每天是要被多少人打扰,才能挂出这样一个牌子呀。
回家后,柏时言交代:“腹泻变严重,或者有呕吐头疼等情况叫我。”
谷泽点头,看着对方进了房间。
周末他吃了两天的小米粥,总共拉了十来次,腹泻总算是慢慢好了。
这期间他没吃药,周日时柏时言不知道怎么的直接把输液器从医院拿来,让他在家输电解质,连医院都不用跑了。
……有个医生在家里可真是方便。
当然也真痛苦,换了别的医生可能会给开点药什么的意思一下,但柏时言判断他不需要,可以自己抗过去,就真的不给他开药了。
拉得虚脱时他都在想柏时言这是不是挟私报复,报复他从前提分手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心里想想,不敢直说。
毕竟小命还在对方手上。
周日晚上症状明显减轻,他松了一口气,跟柏时言商量:“留置针可以拿掉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柏时言:“电解质要输三天。”
谷泽:“那我明天还在家输液?”
“去我办公室。”柏时言回答,“没有人看着你,你会偷吃。”
谷泽试图保证:“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偷吃,这次我绝对会注意的。”
因为不注意不行呀,拉了几天,感觉原本愈合了不少,平时都不怎么疼的痔疮又开始疼了,他可不想再忍受割痔疮后恢复期的痛苦。
柏时言就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句。
谷泽主动投降:“好的,我去。”
真是怕了柏时言,怎么感觉他给自己找了个监工的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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