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苦他,正好趁机把血光之灾的事解决了。
她只要轻轻地亲上去,云珩若是不躲开,正好一口将他咬出血。他若是嫌弃自己嘴巴苦躲开了,也没事,她动作快点就行,正好还有了借口以后不让他亲了。
虞秋主意打得很不错,心跳如擂鼓地算计着,都忘记嘴巴里的苦味了。
云珩给她喂了一勺药,没见她皱眉,只有一双因为起热显得湿漉漉的眼眸,拖着卷睫转来转去,一看就是生出了小心思,他问:“在打什么坏主意?”
虞秋心虚得眸光一颤,两手藏在寝被下,呐呐道:“你怎么总把人想得这样坏?”
“是我把人想坏了?”云珩眯眼问回去。
“对啊,你把我想坏了不碍事,把神仙姐姐想坏了,当心不敬神灵让她生气。”
反正无事,云珩准备听听她要怎么扯,又给她喂了一勺黑乎乎药汁,声音散漫问:“她就是生气了,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剥夺了我的魂魄,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虞秋把口中药咽下去,要开口时云珩又递了一勺到嘴边,刚张开要说话的嘴巴重新闭上,往复三次,虞秋看穿他在耍弄人,哼哼着按住了他的手。
她按紧着云珩蠢蠢欲动的手,把口中药汁咽下,道:“她是个好神仙,才不会做那么可怕的事。你不敬她,当心她让你走路跌跤,喝水呛着……”
云珩还以为她能编出点像样的,等来这几句,就跟一团棉花迎面打在脸上一样,不痛不痒,但是有一点窒息,不还回去心里不舒坦。
“还不如罚我看见她的真面目,定将丑得我夜不能寐。”
虞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没脑子了,容貌是不能再被否认的,尤其是在云珩面前,她不愿意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她道:“你说的那个神仙姐姐我也梦见过,心善人好,沉鱼落雁,完全就是瑶池仙子,得亏我不是男人,不然我见了她那一眼之后,一定会日思夜寐,为了她终生不娶的。”
云珩听着她自夸,抖开她的手让她继续喝药,故意为难她,问:“那是你长得美,还是她更美?”
“嗯……”虞秋想说“神仙姐姐”更美,毕竟那是仙子,但转念一想,男人都好色,万一让云珩惦记上“神仙姐姐”,一定要看她的真面目可怎么办。
她脑子转了几圈,肯定道:“那还是我更美些。”
云珩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虞秋到底是脸皮薄,撑不住地红了脸。
即使这样她也不能松口,声若蚊蝇道:“本来就是,她只比我差了一点点,你没看见过她的面容,是没有资格说她美丑的。”
云珩没想到她还学会抢先反驳了,再道:“那你说说,她为什么只给你看真面容,不给我看?”
“因为……嗯……”虞秋支吾了起来,把剩余的药一口气喝完了,才吭哧出结果。
“那你要反思反思了,是不是因为你对她太凶了呢?你看看,你不仅不信人家,还要找术士诛杀她,她肯定也是不能信你的……”
云珩嗤笑一声,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一边,去取了帕子过来,将帕子拿到床边时,虞秋还在絮絮叨叨:“……你学着我点,温柔可亲的,她才会相信你啊……”
云珩没听进她的话,他停在床榻边上,疑惑起来:喂药也就算了,伺候人的活怎么也要他来做?
虞秋不知他所想,身上没劲,疲惫地靠在床头,张开手朝他要帕子。
这位很会得寸进尺,要人伺候也顺手得很。
云珩暂时忍住,可是他将帕子抬去给虞秋擦拭嘴角时,虞秋还不肯,偏头躲了下,只把两手递给他。
云珩将帕子扔到她手上,冰冷地看着她,“让孤伺候上瘾了是吧?”
虞秋掩唇咳了咳,顺势遮住了燥热的脸。
巷子里那回,余延宗话说的难听,但还是有点道理的,等她老了不好看了,云珩一定会变心,到时候她就惨了。
她要与云珩共度一生,当然得趁现在没有别的美人时,先拿捏住云珩,不管是梦里还是实际接触,都得让云珩疼惜她。
这样就算以后被抛弃了,还能用曾经的甜蜜唤醒他的怜惜,让云珩看在过去恩爱的份上,让她好过一点。
云珩喜欢她呢,伺候了这么久了才反应过来,冷着脸她也不怕。
从圣旨赐婚之后,虞秋就总是主动或者被动说些、做着羞耻的事情,做的多了,脸皮越来越厚。
她小声道:“明明是你自己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伺候我呢……”
虞秋说话时不抬头,说完也全神贯注地继续用帕子一根根擦拭着手指,连脸上的红晕都能说是伤寒引起的,除了在锦被下使劲抠着的两只脚,可谓是没漏一点儿怯。
屋中一片死寂,虞秋没敢去看云珩的反应,她嘴巴里苦苦的,悄悄舔了下嘴唇,也是苦的,是她给云珩留的。
再回忆着梦里云珩是怎么亲她的,先贴上去,再咬,再这样那样……在心里把怎么亲亲演练了一遍,也没听见云珩有反应。
虞秋脸上热气腾腾,犹豫着是否抬头时,看见阴影慢慢扩散到床上,越来越大,几乎将她裹住,她憋了半晌的勇气实在藏不住泄了出来。
重重喘了口气,她没能压住心底惊慌,道:“是神仙姐姐告诉我的,你、你朝她生气去,我还病着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