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赵骁,宋玉竹吹了油灯去了隔壁的房间。
宋全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服侍着宋玉竹上了床,终于忍不住开口:“少爷,我见您对那赵将军不太一般,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宋玉竹答非所问道:“你觉得赵骁这个人怎么样?”
“他啊……不好说,一开始我都快恨死他了!当初您帮他治伤,他却恩将仇报,把你从医馆带走。”
宋玉竹笑了笑:“确实,那会我也挺生气的,后来知道杨元庆的脾气,如果我不去治病,恐怕咱们全江城县的百姓都得跟着他陪葬。”
宋全哎了一声:“湘玉姐跟我说过徐州城的事。不过后来相处起来,这个人挺靠谱的,对您也特别好!”
“对我特别好?”
宋全挠挠头:“是啊,有时候感觉他比我还像你的随从,事事都尽心尽力。”
宋玉竹笑着说:“时辰不早了,去睡觉吧。”
“嗯。”宋全转身往外走,心里直嘀咕,少爷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呢。
*
翌日宋玉竹早早起来,带着一众人朝城外走去,今天难得是个晴天,太阳从云彩里露出了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城门口,钱鸣安正在组织衙役施粥,还有不少官兵在旁边维持秩序,防止流民争抢发生bào • dòng。
“竹公子,您来了!”钱鸣安满脸堆笑的凑了上去。
“昨日您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前些日子我一直害怕流民进城扰乱安定,却忘了他们也是东州的百姓,实在该死!现在将功补过,希望为时不晚。”
宋玉竹哼笑一声,不得不说,钱鸣安堂堂一州知府,这能屈能伸的性格,一般人可做不到。
“城外流民大概有八千五百余人,全让他们进城实在不好安置,下官想着不如让老人和孩子先进来如何?”钱鸣安看了眼宋玉竹的表情,生怕自己说错话。
“可。”
官兵把老人孩子可以进城的消息传出去,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只有七八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站在城门口。
这些人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他们神情惶恐的看着四周的官兵,丝毫没有进城的喜悦。
宋玉竹道:“钱知府就打算让这么几个人进城吗?”
钱鸣安擦了擦额角的汗:“下……下官也不知人数这么少……要不让女人也进城吧?”
宋玉竹朝旁边的侍卫颔首,马上有人再去传话,流民中的女子也可以进城。
这回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流民中分明有不少女人,他们为何不进城?
其实一开始流民们是想要进城的,可被关在城外一个多月后便已经没了这种想法。虽说城外活下去不容易,但好歹还能活着,万一进去没准连命都没了!
钱鸣安脸色难看,这群流民给脸不要脸!放在要不是宋玉竹非让他安置,平时他才懒得管,他们居然还敢不听话?
“您看……并非是下官不想安置他们,实在是这群人不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