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悦儿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也不认为自己帮了汪明月什么。
汪家和贺家换亲的事情,时至今日已经跟她毫无关系了。又或者说打一开始,就跟她没有任何的牵扯。
毕竟汪家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贺家也没明确说出过要让她嫁给汪明祖的话语。
也是以贺晴儿嫁给汪明祖没有任何的问题。而她嫁来慕容家,则是她意外收获的福气。
故而汪明月的感激,贺悦儿是接收不到的。哪怕感觉到了汪明月对她的亲近,贺悦儿也没有往深处想,即便想也想不出来真正的原因。
贺金子这边就简单多了。他以前是肯定不会把自家的事情往外说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慕容瑾不一样。慕容瑾不但是贺家的女婿,还是他的师傅。毫不夸张的说,现如今慕容瑾在贺金子这里的地位,比贺父贺母还要更加的高。
乃至贺金子遇到什么事儿都想问问慕容瑾的意见。其中,也就包括了他想要分家这件事。
本来么,贺金子的的确确没有想过要跟贺父贺母分家。贺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贺家所有的一切早晚都得归他所有。他根本不必要操心任何事情,也无需为了家产而担忧。
但贺母一而再的闹事,完全罔顾他的警告和威胁,却给了贺金子不小的提醒。
是了,贺母肯定是觉得他还不能当家,所以才会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哪怕他一而再的告知贺母不准来慕容家闹事、不准欺负汪明月,贺母还是一如既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更过分的是,贺家的粮食确实全都被贺母收着。一旦贺母铁了心要饿着他和汪明月,贺金子还真就什么法子也没有。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贺金子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极大的危机感。
为了避免下次再被饿肚子,贺金子不免就将分家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琢磨着可不可行。
“贺家就你一个儿子,没必要分家。”真要分了家,贺母岂不更加肆无忌惮了?这般情况,可不是慕容瑾乐见的。
再者说,以贺金子眼下的情况,分家根本就不切实际。真要分了家,贺金子带着汪明月住在哪里,以后又以什么为生?
虽说贺金子确实已经开始跟他学木工,态度也颇为积极和端正。但真要出师,乃至赚到银钱,决计不是三两日就能办到的。
换而言之,贺金子想要dú • lì自主靠自己养活妻儿,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所以于情于理,慕容瑾都不赞同贺金子分家,也着实没这个必要。
“我当然也知道现在分家不切实际,可我心里就是不得劲儿。昨个晚上回家饿一次肚子,指不定今天回去还是一样。以后随时随地,我和我媳妇都有可能被我娘饿肚子。”光是这般想着,贺金子对贺母的埋怨就越发深了。
“那就把粮食分出一半,你们小两口收着。”只是为了粮食,多的是解决法子。慕容瑾能够帮贺金子出的主意,远比贺金子能够想到的要更加的多。
贺金子的见识确实远不如慕容瑾,脑子也没有慕容瑾转的快。被慕容瑾这么一提醒,贺金子满脸恍然大悟,顿时就一副大为受教的神色:“对对对。还是大妹夫你聪明,这个点子好。只要把粮食分出来就行了。”
慕容瑾便不多说什么了。该给的建议他已经给到,想来贺金子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贺金子确实是个行动派。没有任何的耽搁,当天回到贺家,贺金子就找上贺母要求分粮食。
“好端端的,分什么粮食呀?”自打贺金子昨天晚上说了要分家,贺母整个人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尤其夜里她还被贺父狠狠训斥了一番,贺母短时间内都不敢再耍任何的小心思了。
这不,迎上贺金子,贺母的语气怂怂的,再不复昨日的嚣张。
“就是觉得分开了更方便。”贺金子撇撇嘴,多的解释一句话也不愿意跟贺母说。
贺母自然感觉到贺金子对她的不喜,心下更是难受,忍不住就想上前去拉住贺金子的胳膊,好生跟贺金子说说她的用心良苦。
“成了,事情已经跟娘说了,娘就赶紧去分粮食吧!我在这儿等着。”贺金子可不想跟贺母废话,见贺母迟迟不动,他还补充道,“娘你真要是舍不得,不对半分也行。我都跟大妹夫说好了,实在饿的不行,就去他们家借粮食度日。”
又是慕容瑾!贺母之前一直憎恶的是汪明月,只觉得汪明月动不动就在背后撺掇贺金子跟她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