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少爷的幡然醒悟,虞卿和谢宁暮享受了一顿没有电灯泡的晚餐。
晚餐后,虞卿换了身衣服,谢宁暮带着她去散步。
托马斯·杰斐逊曾经说过:“在巴黎漫步,就像从生命的角度,上了一堂历史课与艺术鉴赏课。”可此刻谢宁暮并不想上什么鉴赏课,在他眼里,万千星辉不及虞卿的万分之一。
虞卿不愿意好好走路,牵着谢宁暮的手一蹦一跳地踩着路灯下的树枝影子,“我的秀场被安排在最后一天,所以这几天都没什么事,我们去看我妈妈吧。”
一年一次的时装周除了顶尖大牌的走秀以外,每年也会涌现一些备受瞩目的新秀作品。虞卿师从Amira,又刚刚斩获“年度最佳设计师”,她的秀场自然格外引人注目些。
谢宁暮牢牢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摔了,而对于她的提议自然没有意见,“好呀,那我们明天去拜访阿姨。”
他的话音刚落,虞卿一步跳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细细地打量他。谢宁暮一低头就看到了她专注的目光,漂亮的大眼睛中似是蕴藏着银河最璀璨的星星,而现在这双眼睛中只有他!
谢宁暮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但虞卿看他的时间属实久了些,“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哥哥,你怎么好像一点不紧张呢?”虞卿终于把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明天要见的人可是我妈妈啊。”
她想起了他们分别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刚看到谢宁暮的时候,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反观谢宁暮,见到她之后一不叙旧,二不废话,直接抱着她就是一顿猛亲。现在想来,自己好像还真没见过他紧张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在心底排练的次数太多了吧。”
“排练什么?”虞卿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好像猜到了却又不敢确定。
“你知道吗,我连我们的婚礼都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遍了。”
十年的寻而不得实在是太苦了,谢宁暮必须要想点美好的东西来缓解这种痛苦。
大到见家长、结婚……小到牵手、散步、吃饭……
他都想过。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命运把虞卿带到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虞卿就只能是他的了。
虞卿心里很感动,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你想了十年的重逢场面就是把我按在墙上亲?你也不怕把我吓跑了。”
“不是。”谢宁暮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入清风星辉中。他预设的初见场面确实不是这样的,他没想要吓唬虞卿。可惜理智在见到虞卿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一刻他只想遵从自己的本能。
“看来我白担心你了,见我妈妈的攻略你是用不上了。”
“谁说我不紧张。”谢宁暮抓着虞卿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暧昧的声音落在她的心尖,“宝贝,我真的很紧张,求求你帮帮我。”
虞卿:“……”
——
虞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谢宁暮坐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一个精巧的首饰盒。他看得很是专注,连虞卿走过去的脚步声都没听见,直到虞卿抱着他的胳膊问他,“这是什么呀?”
谢宁暮把首饰盒递给她,然后拿过放在一旁的毛巾给虞卿擦拭头发。自从在一起之后,虞卿就再没有给自己吹过头发。
“送给阿姨的礼物。”
“送给我妈妈的?”
虞卿打开首饰盒一看,里面躺着一整套玻璃种翡翠首饰,包括耳环、项链、手镯、戒指。每一件的颜色瞧上去都是纯正、明亮、浓郁的翠绿色,晶莹剔透,在宝蓝色的绒布上散发着莹润的色泽。因为这四件首饰的颜色、净度、水头都近乎一致,摆放在一起竟出奇的好看、和谐!虞卿虽然对翡翠了解得并不多,但一瞧这质地就知道肯定又价值不菲。
“这又是拍卖会上得来的?”虞卿差一点都要怀疑,这些年谢宁暮是不是就顾着参加拍卖会了。
谢宁暮摇摇头。
“那是?”
“之前在拍卖会上认识了一个古董收藏家,我瞧着好看就跟他买了。”
“多少钱?”
“不贵。”
虞卿看了他一眼,索性跨坐到他身上,捏着他的脸说道:“送给我妈妈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贵,你老实交代到底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