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双柠对眼前这个危险分子的摘月想法丝毫不觉,抱枕抱得更紧,水润的唇抿了抿,仍然睡得香。
陆清知弯腰,伸出手想帮阮双柠整理鬓角的碎发,快要触及又停住,怕惊醒她,手在耳边停驻许久,又慢慢收回手。
修长的手指一根根蜷进掌心,陆清知做了决定。
就让他试一次。
阮双柠一觉睡得特别好,直到手机闹钟开始震动才醒过来,眯着眼关上闹钟,没再赖会儿床,而是迅速起来,梳洗完赶紧整理打包行李。
其实需要整理的东西不多,衣帽间的衣服饰品包包这些会有专门的人运到檀洲御景,她要收拾的不过是一些自己随身常用的东西,阮双柠认真清点,分类装进收纳袋,再一样样规整好放进行李箱。
等全部收拾完,祝姨叫人把她的行李箱拿到陆清知的后备箱。
阮双柠刚下楼,听到祝姨正吩咐一个年轻人帮她送东西,立刻说:“放到我的后备箱就可以了,我等会儿开自己的车走。”
年轻人冲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憨厚:“阮小姐,小陆总说了,他今天送您去上班,东西也先放他车上。”
既然小陆总交代的事情,阮双柠的话指定是不管用。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被拎出去。
阮双柠没再吭声,心里想,他最近那么闲吗?
新专辑的选歌还没结束,陆清知要试唱,还要进行最后的歌词调整,这两天就连晚上电话都是一个接一个,应该很忙才对,哪有时间再送她上班。
餐桌边,陆老爷子和陆清知都已经坐好了。
陆老爷子照旧坐在主位,戴着老花镜看报纸,陆清知手持刀叉,正慢条斯理地切牛排。
大早上就吃牛排,也不怕消化不良。
阮双柠默默撇了下嘴,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
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她偏过脸,对陆清知说:“我还是自己开车去上班,不能老麻烦你。”
陆清知侧颜清冷,手里的动作没停:“你是我老婆,不是别人,跟我谈不上麻烦,等感冒好了再开。”
车程长,又有山路,他担心阮双柠吃了感冒药犯困,开车会有危险。
你是我老婆……
阮双柠耳垂发热:“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早上起来量了体温,37度4,还有点低烧,吃了药,下班后再去扎一针,估摸着能好得差不多。
明知道他的那句称呼是故意说给陆老爷子听,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脸红。
他的嗓音慵懒性感,叫“老婆”的时候简直要命。
阮双柠本来觉得她整天面对陆清知已经免疫了,这会儿也有点招架不住,偷摸伸手捏了捏耳垂,企图用手指尖的温度中和一下耳朵的滚烫。
他仿若未觉:“你觉得没用。”
“我的车怎么办?”
不管是住在檀洲还是以后回长湖花园,她总要自己开车上班的。
陆清知敛眸:“等下我会让人把你的车开到檀洲,放在地库你以前常停的位置,不会耽误你明天用车。”
还挺贴心。
阮双柠放心了,她把三明治吃完,又不紧不慢地喝光一杯牛奶。
牛奶加了蜂蜜,浓香中带着甜,一顿早餐吃得心满意足。
早饭后,陆清知照旧把阮双柠送到华安门口,她拎起包愉快地和他说再见。
“嘭”地闷响,车门关闭。
她脚步轻快,长裙的细腰带掐出纤腰长腿,乌黑的长卷发浓密,海藻一样披散至腰间,两侧各取了一缕用珍珠发夹卡住,阳光下闪着润泽的亮色。
直到阮双柠进了门诊楼,身影右转消失不见,陆清知才意识到他盯着背影看了许久。
低低地笑了声,他踩下油门,去立禾娱乐。
到了办公室,阮双柠先按惯例把办公桌用酒精湿巾擦一遍,再用皮筋把头发绑起来,换上白大褂,又对着镜子整理一下,用刘海儿盖住额角的纱布。